第20部分(第3/4 頁)
漸漸平靜了下來。康維接著道:“我也是情不自禁啊!而你和她恰恰是讓我最牽腸掛肚的兩個人,我想你可能認為我是個怪人。”他突然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地踱步,“我們已經,已經無話不談了,是嗎?”
“是,我想是這樣。”但馬林遜又突然急切地說道:“噢,這是多愚蠢的廢話,說她不年輕!這真是下流而可怕的胡說人道。康維,你不能信這種胡言!這也大荒唐可笑了。有什麼意思呢?”
“你又怎麼知道她年輕呢?”
馬林遜半轉過身去,臉上露出害羞的窘態,“因為我真的知道……可能作不會想到那麼多…可我真的知道…恐怕你根本就沒有適當地瞭解她,康維,她表面上冷漠,可那是因為生活在這裡的緣故,把所有的熱情都凍結了。可是還是有熱情。”
“解凍了嗎?”
“是的,可以這麼說吧。”
“她真的年輕,你真那麼肯定?”
馬林遜溫和地說道:“上帝,是的,她就是個姑娘。我為她感到非常惋惜,我想我們倆都情不自禁地相互吸引。我認為這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像這樣一個地方我倒認為是最正當不過的事情……”
康維走到陽臺邊,朝銀輝閃耀的卡拉卡爾望去,月亮已升得高高的,彷彿在一片風平浪靜的汪洋裡緩緩飄曳。他猛地悟到一場好夢就此消散,就像一切最美好、可愛的事物一樣消散,一旦觸控到現實這張無奈的羅網,整個世界的未來用青春和愛的天平來衡量將會輕若雲煙。而他也知道,自己心靈深處的那一個世界已經濃縮成為香格里拉,而且這個世界也處在危險之中。
他努力使自己振作起來,可他發覺自己想象和思維的航道已被衝擊得扭曲不堪,那些事臺樓閣已經搖搖欲墜,即將變成廢墟。他感到很不愉快,但更多的是無止境的悲傷和困惑。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瘋了還是清醒正常,或者本來是清醒而現在卻變得失常。
就在他轉過身來的剎那,他有了迥然不同的感覺;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厲,幾乎就是粗暴;此時的他看上去遠遠勝過那個在巴斯庫曾經是英雄的康維。他咬緊牙關,立即付諸行動,他直視著馬林遜,剎那間一臉警醒的神色。“如果我跟你一塊走,你能不能想辦法跟那小妮子拿根繩索來?”他問道。
馬林遜一下蹦了過來。‘康維!”他差點叫不出聲來,“你是說你要走?你終於下了決。動了?”
一等康維收拾好東西,他們就出發了。這次簡單得出奇,與其說逃跑還不如說辭別;神不知鬼不覺,他們穿過院落中的月光地帶和幽暗的黑影。康維感到這簡直是出入於無人之境,可立刻這種空蕩蕩的感覺卻化為他自己心中的空白。一路上馬林遜都在嘮叨有關旅途的事情,可他卻幾乎沒有聽見。這該有多麼奇怪呀,他倆久久不肯罷休的爭執在這一行動之中停止,而那座神秘的聖殿——香格里拉,卻要被它如此幸運的發現者所拋棄!
確確實實,不到一個小時之後,他倆已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隘道的拐彎處,在這裡他們向香格里拉瞥了最後的一眼。他們的下面那深深的藍月谷像一片靜止的浮雲,而康維微微溼潤的眼裡,那星羅棋佈的藍瓦屋頂彷彿透過朦朧的輕煙跟隨他飄搖。此時此刻,已是最後的離別!那個被懸崖陡壁的威力震懾得大氣不敢出的馬林遜,此時氣喘吁吁地說道:“好夥計”咱們幹得不錯,走吧!”
康維苦笑了一下,卻不說話;他已經在為爬過刀削一般的橫斷山崖而準備繩索。正像那個夥子說的那樣,他確實心意已決,然而這僅僅是他心靈中最後剩下的那一部分;腦海裡那一片片源動著的小小片斷又重新佔據他的心扉,而餘下的卻是幾乎無法忍受的空虛和失落。他註定就是一個漂泊者,總要在這兩個世界之間徘徊;而眼下,他內心深處只有漸漸沉重的失落感;而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喜歡馬林遜,必須得幫助他;像千千萬萬的人們一樣,命中註定要逃離智慧而去當所謂的英雄。
爬上懸崖,馬林遜緊張得不得了,而康維卻從容地用常用的登山方式幫他渡過了險關,最艱難的地帶終於闖了過來。他們斜靠在山崖邊上點上煙,喘口氣,“康維,我得說你真***好!也許你猜得到我是什麼感覺,我說不出有多高興……”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嘗試。”
隔了好大一會兒,他們準備重新上路,馬林遜接著說道:“我高興,不僅為我自己也為了你,現在你能明白所有那些東西完全是胡扯,這太好了,你能重新正視自己這可真棒!”
“根本不是。”他這麼胡亂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