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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安的沉默之後,這年輕人回道:“用不著擔心——看上去這兒是世界的盡頭——連個人影都沒有。”
不一會,他們都感到一陣令人戰慄的寒冷。耳邊只有風的吼鳴和他們的腳步踩踏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響。他們感到已經陷入一種鬱鬱寡歡、淒涼消沉的憂鬱之中,這種沮喪的情緒甚至瀰漫、充斥著周圍的一切,月亮躲進了雲層背後,朦朧的星光伴著風的吼鳴,映照出一種深邃而驚人的空曠。
用不著多加思量,任何人都能覺察得出這荒涼的世界是高山重重,連綿起伏。其中有一列山峰在遙遠的地平線上閃耀出微微的光芒,遠遠望去像一排犬牙。
而此時,狂熱而且急性子的馬林遜正在擺弄飛機駕駛艙門。“在陸地上,我才不怕這傢伙況,不管他是誰,”地嚷嚷著,“我要馬上和他理論,理論……。”
其他幾個在一旁擔憂地看著,被眼前這種激烈的舉動驚呆了。康維隨後也衝了過去,可是已經太遲而未能阻止這一貿然的行動。幾秒鐘後,馬林遜又跳了下來,緊緊地握著手臂,扯著嘶啞的嗓子斷斷續續地嘀咕道:“我說,家維,真是奇怪……我覺得這傢伙是病了,或是死了;我怎麼都問不出半句話來,過來看看……。我拿到了他的左輪手槍。”
“最好把槍給我,”康維說道,雖然他被不久前那一撞弄得仍有些暈頭轉向,但還能控制自己的行動。在他看來,周圍的環境十分惡劣,令人難受。他自己僵硬地爬上一個位置,從那兒可以不是那麼很清楚地看到關閉著的駕駛艙。迎面有一股嗆人的汽油味撲鼻而來,因此他沒有冒險用火柴。他只能隱約辨明飛行員身體向前撲著,頭彎倒在操縱桿上。他搖了搖他,並解下他的頭盔,然後,鬆開他脖子上的衣服。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來說:“沒錯,他真是出了事了,我們得把他弄出去。”
但,任何一個旁觀者都會感到康維也出了什麼事。他聲音尖銳而刺耳;他再也喊不出別的聲音來表明不能在這種充滿疑懼的當口猶豫不決。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地點,這樣寒冷的天氣裡,他已顧不得自己的勞累和睏倦了。顯而易見,有一件事不得不做。他更習慣於擔當最關鍵的角色,眼下他正準備處理這事。
在巴納德與馬林遜的幫助下,他把飛行員拖出座位然後抬到地上。他只是昏迷不醒,並沒有死,康維並不懂急救法,不過,像他這樣長期在外生活的人,疾病的症狀差不多都熟悉。“可能是高海拔引起的心力衰竭。”他說著,一面俯下身去看了看這個陌生的男子。“在這兒我們沒有什麼辦法救他——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避開這可恨的大風;最好還是把他抬進機艙裡面,我們也得進去待著。我們根本搞不清我們在哪兒,天亮之前不要指望離開這裡。”
大家一致同意並接受了康維的建議,就連馬林遜都贊成。他們把這人抬進艙內,讓他挺直地躺在座位之間的過道上。
裡面並不比外面曖和多少,只是把猛烈的寒風擋在了外面。
時間還沒有過多久,這風成了大家的心腹之患——成了整個悽慘悲涼之夜的主旋律。那可不是一般的風,不僅僅只是寒冷強駭,而是緊緊包圍著他們的一種瘋狂與肆虐;又像是一位藝術大師在自己的天地裡狂呼亂叫,縱情宣洩。這狂風颳得使負重的飛機都翹了起來,它兇惡地搖撼著飛機。康維從機窗望出去,看見這風似乎要把星星的光芒都給旋掃走了。
這陌生人毫無生息地躺在那兒,機艙裡一片昏暗,地點又那麼狹窄有限,康維只好擦亮幾根火柴,艱難地檢視這個病人卻看不出什麼名堂,“他的心跳很微弱。”他最後說道。這時,布琳克羅小姐摸索了一下她的小挎包,關切地拿出了一個瓶子,“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對這可憐的人有點用。”這讓眾人吃了小小一驚,“我自己還沒沾過一滴呢,不過,我總隨身帶上它以防萬一,而現在就在萬中之一,對吧?”
“我想是的,”康維冷冷地答道。他扭開瓶蓋,聞了聞,然後往那人口中倒了一點白蘭地。“只是給地填點東西罷了,謝謝。”隔了一會兒,那人的眼皮微微動了動。馬林遜一下子變得歇斯底里。“我可不幹,”他叫道,還放肆地大笑道,“看看,這麼些該死的蠢貨點上火柴守著一具死屍……
而他算不上漂亮對不對?我說他是個‘小癟三’,要說他是什麼東西的話。”
“可能,”康維的語氣平靜而嚴肅,“但他還不是一具死屍,我們帶上他說不定會有點好運氣呢。”
“好運?這是他的運氣好,而不是我們。”
“不要太過於肯定,無論如何,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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