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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品專櫃,獨家買980元贈1200元,贈品均為伊所適用的水分緣舒緩系列。並且,報上偌大黑體字莊嚴通牒:“僅餘三日”,該活動就將截止了!
對於比上抵實萬分不足、比下不過略有盈餘,遂疑心自個身懷仙氣兒、腳不大肯輕易沾地起來——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趙一一等來說,980是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十三不靠的一個數字,說白了,它的意義就是:如果錢竟可以天天這麼花,那末人生恐怕還算有點兒意趣咯。
萬恨顯然現如今趙一一們花不起。所以謝天謝地,更謝那頻頻招手喚趙一一們錢袋中的鈔票同去的商家:這個世界上總算還有贈品這一說,使趙一一們心底那塊令五臟飄搖、抑鬱症頻發的蹺蹺板,愣是嘎吱一聲,紮紮實實地壓在了地面上——想壓回去都不可能。趙一一們當然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將趙一一們的毛剪去,織成個可愛毛球又染了俏皮顏色,然後回給趙一一們的行徑,雖然常常令趙一一們因為再次生毛不迭而蒙羞、焦躁,但總算使趙一一們有樁相對情願的事情可做——趙一一們的道行尚未高尚到日復一日漫漫人生就是空看雲舒雲卷、毛長毛落。
何況那些毛球製作得委實太精美了。一位女友就曾慨嘆:“呵如果可能,我多希望日日有毛可換!”當然,關鍵是因為,他們告訴大夥:你們的毛呢,原本只夠做一隻毛球,而他們出於以人(或者說以羊)為本的高貴境界,而將慨然附送大夥另外一隻,並且那隻毛球看起來比大夥應得的那隻還大還美。趙一一聰明啊,於是特地掂了掂,卻發現那隻毛球輕飄得很,不禁有些疑心它的價值。好在他們及時大聲提醒說:毛球可不都是輕飄飄的嗎?趙一一想一想,也是。於是再次任由他們利落地手起刀落,趙一一眉花眼笑地身心兩空。
沒錯兒,贈品質量如何,已日漸成為趙一一及一丘之貉的女友們購物的必要甚至是充要條件。不是不知道在免稅地區——比如香港,是少有贈品這一說的,因為那裡同樣商品的價格相當於內地的6到7折甚至更低,自然儉省了幾乎等同於“脫了褲子放屁”的贈品一說。但一度每年固定兩次前往香港shopping的小雪最近忽然終止了這一令大夥豔羨不已的美差,原由居然是“買夠3000元才贈一面鏡子,感覺忒憋屈”。哈是咯,假如趙一一等不幸落水,救助者高喊的是不識時務的“把你的手拿給我”,而不是體貼入微的“拿住我的手”,估計趙一一們也只得憤懣地蜷手沉溺吧?
但巴巴地攫到手裡又有什麼用呢?譬如因本身價值低廉,遂為化妝品牌們最熱愛用作贈品的“小試用裝”們,由於包裝太過簡易經常擠不出來,只得用剪子豁得七零八落外,其實很少恰好適宜買主的肌膚性質,於是只得拿來送人,可還有比“以贈品贈人”更廉價的贈予麼?
可惜這麼著還有人大不樂意。前個月在新加坡,還是有關蘭蔻(有點可疑哦,怎麼老是它?),因為女領隊手氣旺,替某男團友抽中了價值人民幣約300元的現金抵用券,樂得心花朵朵的男團友一時興起,當眾宣佈將買蘭蔻贈得的一套三管小試用裝(因為價格比內地便宜,所以贈品也少)送給女領隊。女領隊難免謙遜推讓一番,合不該趙一一睏倦已極,急於回房休息,遂勸道:“收吧收吧,好歹也值200多呢!”話音未落趙一一已恨不能抽自個兒了——男團友面色當即大變,彷彿給人塞了一嘴茄子。一宿無話。
第二天,趙一一沐浴著東南亞冬日可人的陽光,哼著小曲甫踏進早餐廳的大門,就見那嘴茄子轉塞進女領隊的嘴裡了,看樣子還是那位滿臉疙瘩的男團友昨晚舐過的那嘴——原來一大早,女領隊正刷牙呢,房門就被彼男團友擂得山響……
大約為儘快結束此等尷尬場景,面上疙瘩愈加密集、顯然一宿未眠的男團友語速奇快地宣佈,他想收回那套贈品,因為他臨時想起來了:未過門的兒媳婦下個禮拜要來家做客,他得把這三小管贈品送給她做見面禮——可惜不知是因為聲音太低還是說得太快,女領隊開始沒聽清,不得不請他又重複了兩遍。
我的我的錢
一直以來,趙一一戶頭上的數字就像被我佛如來*在五行山下的孫猴子,只得以翻著白眼看悠悠白雲艱難捱日,動彈一下那個難啊……
那天走過一間報刊亭,趙一一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素以精煉國人生存現狀維生的《新週刊》,這期金燦燦封面上赫然三個鮮紅大字:我的錢。
趙一一當即繞道而行。
啊不不,您別誤會,她的意思並不是高潔若此,看見錢就鄙夷難捺,而是……你知道的,一個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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