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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見文若久久抱著詩兒,強忍傷悲,走上來攙著文若:“格格,詩兒已經去了,你也別太傷心……”文若一把推開了她,也不再哭泣,只用手絹輕輕擦拭著詩兒嘴角的血跡,臉上的淚痕。末了,慢慢地站起身來,想把詩兒抱起來,卻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小凳子忙上來扶住,兩人一同把詩兒抱至塌上。
“秦順兒,吩咐下去,將詩兒以貴人的名分下葬。”胤禛低沉的聲音傳來,屋裡的人這才發現他,忙齊齊地跪了下去:“四爺!”胤禛邁步進來,見文若拿著梳子,靜靜地替詩兒打理頭髮。嘆了一聲,伸手去拉文若:“這些讓他們去做吧!”文若輕輕一掙,甩開了他,仍是自做自的。胤禛直起身來,瞧著文若,一言不發。屋裡的人悄悄退了出去。
“竟想不到她是如此烈性的女子。”胤禛艱難地開口,話語微澀,文若手微微頓了一頓。“若兒,你是一個女人,做好你份內的事。我曾說過,必不負你,你為什麼非要跟我爭呢?”文若咬著唇,眼淚無聲而下。胤禛見狀,便道:“我已給了她貴人的位份,對於她一個奴婢來說,已是極大的恩典了。你也不必太傷心了,詩兒是個好丫頭,不過再好也不過是個丫頭罷了。改日你再挑個,凌兒素日常提及你,你要是喜歡,便送了你使。”
“不過是個丫頭罷了……”文若聞言,抬起頭來,眼裡噙著淚,看著胤禛,直盯到他眼睛裡面去。“你恨我傷了你的面子,你恨我……你恨我你衝我來就是,為什麼連累別人?詩兒對你一片痴心,你竟然說不過是個丫頭罷了?你……”文若一字字說著,站起身來,胸脯急劇起伏,憤怒到了極點。
“胤禛!我原認你是個真性情的人,以為你懂情、懂愛,以為你外冷心熱……原來,我竟是看錯了你!從今往後,你要你的榮華富貴,天子皇權,再不要在我面前說什麼情呀愛的,你不配!你不過是個冷血動物,衣冠禽獸!你……”
“若兒!”胤禛一聲斷喝,拳頭緊緊攥著,顯然強壓著憤怒。
“怎麼?怒了?怒了就殺了我呀?殺了我,好過我在這裡天天生不如死的煎熬!”文若眼裡冒著火,藏著刀,一步步地朝著胤禛逼過去。
“你不殺我,我就等著,看著,等哪一天你走到權力的顛峰,我會在你身邊瞧著,瞧瞧你還能剩下些什麼!”說完轉身邁出門去:“抱琴!小凳子!咱們走!讓你四爺去賜人死後哀榮,償還他的罪孽吧!”
小凳子瞧了瞧屋裡的四爺,眼見文若頭也不回地在前走了,只好跟上。
胤禛眼瞧著她們一行人越行越遠,全身冰冷。攥緊的拳頭鬆了,渾身突然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詩兒那含笑的臉上,久久沒能移開……
第十九章
詩兒走了,四貝勒府安靜了好一段日子,尤其是這綠棠小院,越發靜得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了。胤禛自是絕跡,其它院裡的人如非必要,也絕不與這院裡的人拉上半點幹葛,便是半道兒遇上,也是低了頭繞著走,個個如同避瘟神似的避著。不過吃穿用度,仍是絲毫不減,且因文若這裡的丫鬟死了三個,因此又送來三個小丫頭,文若也不計較,裡裡外外全丟給抱琴處置,自己整日價的發呆。小凳子想盡了辦法逗文若說話,三五天裡也難得聽她開次口。飯來便吃,到時即睡,昏昏噩噩,倒是跟她的人白賠了不少眼淚。
正所謂人間四月芳菲盡,院中的海棠也都逐漸凋謝了,緋紅的花瓣隨風灑滿院子,每日清早起來,地上便是薄薄的一片嫣紅,宛如翻倒了胭脂盒子。
雄雞清唱,東方已經發白,幽靜的綠棠院中忽然響起了歌聲: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已經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院裡的人,都醒了,聽著這纏綿的歌聲,循聲而來,站在院子裡。但見得文若一身火紅地站在海棠樹下,她身上的紅,地上的紅,漫天飄著的細碎的紅,天邊東昇的太陽映照的紅……紅成一片,彷佛整個世界也都被染紅了,就連那歌聲,也是紅色的。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冷冷的看著你說謊的樣子
這撩亂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痴
是什麼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
“秦順兒!把門窗關上!”四爺剛下朝,正在書房寫字,那歌聲不知怎麼,竟像是往他心裡扎去。“回四爺,門窗都是關好的!”秦順兒哈著腰回道。“哼!”四爺站起身來,重重地把筆一砸,墨汁濺了四處。秦順兒忙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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