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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席老大這個人咋樣?”葛司令說:“我和他接觸不多。”魯政委轉而又問白主任:“你和席清泉接觸多,你說這個人咋樣?”白主任說:“這人比較滑頭。有人報告說,我在石泉養傷、高專員要和我們聯合抗日,是他派人向田木報的信。可他說沒有那回事。不過,田木打我們時候,他確實沒有參戰。他和田木簽了防共協定,可日本人侮辱了他的家人後,他下老鼠藥毒死日本人砍殺日本人也是事實。日本人和叛匪第二次進攻石泉他也打了日本人。他恨日本人,抗日沒有問題,至於和頑方(國民黨)的關係有多深,我們還不清楚。”三爺說:“席老大這個人不會死心塌地跟誰走的。哪邊在這兒勢力大,他就跟哪邊走。哪邊叫他發財,他就跟誰好。現在你們八路勢力大,又不共他的產,他跟你們走,明天國民黨的勢力大了,他也會跟國民黨走。他就是這種人,不信,你們走著瞧。”魯政委小眼眨巴著說:“餘團長看人很毒,餘團長的意見值得我們重視。抗戰勝利後,形勢將會有大的變化,我們要早有思想準備。”
收罷麥子,村裡掀起了重建家園的高潮。村中間的河溝兩邊壘起了兩排磚瓦窯,村裡不少人都會燒製磚瓦。部隊上也有不少能工巧匠。一部分軍民做磚燒瓦打土壞,高文傑專員讓人到洛河上游的洛寧西山和盧氏山裡砍伐木頭,紮成木排丟到洛河裡放下來。到了這一塊,再撈上來,用牛車拉回來。洛寧西山和盧氏那一帶都是三十八軍的防區,趁著弄木頭,還捎帶弄回來一些鹽、電池和藥品。日本人偽軍都蔫了,遠遠看著我們運木頭的車隊也不敢出來。磚瓦燒好了,木頭也運回來了,人們先幫著三爺家蓋了三間房。讓三爺和三奶奶住了進去。三爺當年在長城上和日本人打仗時讓日本人刺了一刺刀,住窯洞潮溼,傷口疼得相當厲害。魯政委、葛司令、白主任都還住在他們在溝沿上打的窯洞裡。
在我家原來的廈房地基上,新蓋的三間房也已快蓋好了。曹改友在房坡上捺瓦,二孃不聽我奶奶的話,非要立在板凳上給他掂泥送瓦。二孃的肚子已經顯形。二孃說曹改友:“咱村人都是因為跟著你們八路軍抗日,才弄成這。你們八路軍應該把日本人燒掉的房子全給我們蓋起來。”曹改友說:“你等著,等著我們八路軍得了天下。我一定給你們蓋一磚到頂的出簷大上房。”我奶奶說二孃:“你讓八路軍跟咱蓋房,八路軍為咱把命都送了,饅頭山上躺著那些八路軍哪一個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哪個沒有爹沒有娘,你叫誰賠他們的兒?”我奶奶說曹改友:“你現在是八路軍,不是我家的長工了。你也到別人家幫幫忙吧。”我二伯說:“老曹說還要幫咱家鋤玉米哩。”我爺罵二伯:“好好和你的泥,不說話誰當你是啞巴,大尋囚一個。”
二孃在板登山上沒有立穩,摔到地下,兩腿中間流出血水。二孃躺在床上殺豬一樣叫喚,曹改友從房坡上跳下來,飛跑著叫來八路軍的醫生,八路軍的女醫生給二孃打了針吃了藥。二孃才不叫喚了。二孃流產了。大娘生了白娃哥以後奶水不好,奶奶天天早上和半下午給白娃哥攪白麵湯喝。二孃流產後,奶奶又要給二孃攪白麵湯喝。大娘一見我奶奶給二孃攪白麵湯,就把黑蛋哥支我奶奶跟前,我奶奶見黑蛋哥來了,就從小黑罐裡再捏一捻白麵,再添一小碗水。白麵湯做好後,先給二孃端一大碗,再給黑蛋哥舀一小碗,接著才喂白娃哥。我爺看得眼饞,哄著也喝了黑蛋哥一些白麵湯。家裡人正頓飯主要吃野菜糊糊,那年雨水好,地裡的野菜不少。因為有鹽,野菜糊糊吃著也不賴。
《拉鋸地帶》34(3)
二孃流產,二伯並不難過,二伯說,她若生個娃娃不像我,咋叫我往人前站?我奶奶卻十分難過。我奶奶盼著二孃生個娃,把二孃留在我家。我奶奶早看出來二孃不想跟二伯過,不想要肚裡的娃。二孃很可能是故意從板凳上摔下來。但是當大娘指出這一點時,奶奶卻說:“不說她了。看她流了恁多血。遭了恁大罪。”
二孃流產的小娃都成形了,是男的,兩腿間的小雞雞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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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鋸地帶》35(1)
黑虎山上下來的人說,中央軍馬上要打回來了,不過,劉茂恩只讓上官開基當防共司令,不讓上官開基當縣長了,上官開基在山上氣病了。魯政委召集葛司令、白主任、三爺等開會。魯政委小眼眨巴著說:“全國形勢發展很快,豫北的八路軍發起了林縣戰役,半個月拔掉敵偽據點三十九個,消滅敵人九千多。我們也要反攻,首先消滅黑虎山的上官開基叛匪。”葛司令說:“虎頭寨地勢險要,又是石砌寨牆。我們打了兩次雖然沒有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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