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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高了一些聲調問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共產黨？”

她盡力平緩地說：“他去平江前線以前，我不知道。他跟你和周副師長那麼多年，你們都不知道他是共產黨，我又怎麼知道他是共產黨呢？他到了平江前線叛變投敵，上峰發來密電，我才知道他是共產黨。電報還是我譯出來交給你的。我要是共產黨，我在你來抓我之前完全可以跑脫的，可是我沒有跑，我認為自己是清白之人，完全說得清楚事實的真相。”

劉師長改變了一下坐姿，看著她繼續問道：“你說你不是共產黨，我們到了岳陽，你怎麼還與劉坤模通訊呢？”

馬聲儀想都沒有想就反問道：“劉師長，與她通訊的就一定是共產黨嗎？周師長的老婆回了邵陽，我們不是也照樣通訊嗎？畢竟我和她們都是比較要好的朋友，又有師生情誼，通通訊件就有罪嗎？我是清白的，我的信件，可以交給你們審查，以證明我的清白。我從來沒有在我的信件內談論過部隊的機密，也不做有損*的事，如果說我真的是共產黨，我會把自己是共產黨的密電譯出來又交上去嗎？我腦子有毛病啦？我為什麼不跑掉呢？我不是就是不是，我有什麼必要去冒充自己是什麼黨呢？”

劉師長搖了搖頭，他顯然對她說的這些話不滿意，他繼續追問道：“馬慎儀，你不要說這些漂亮話，要說實話，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敢來我部工作？你不是共產黨的話，哪裡會有如此大的膽量？”

馬慎儀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聲，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情緒，有些急切地說：“劉師長，膽量大就是共產黨嗎？當時你們去常德招人時，有十多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去應了徵，她們與我一樣有膽量，難道說這些人都是共產黨不成？我生長在一個窮人家庭，從8歲就開始幫助家人幹活，我不出來工作，誰來養活我？馮玉祥先生在常德辦貧民學校，讓我成了一名自食其力的知識女性，難道說，你還要我靠嫁男人來養活自己不成？國家並沒有哪條規定，說我們女人不能來軍隊中工作啊！是你們招女譯電員，我才來的呀。我要吃飯要工作，和共產黨瘋牛馬不相及！”

劉師長聽她這樣大膽地辯駁，哼了一聲，也加重了語氣說道：“你到軍隊中來，真的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嗎？你不肯講明你來此地的目的，也用不著編這些瞎話來騙我。馬慎儀同志，你還太年輕，不瞭解中國的實際情況，我也是對你好，對你負責，勸你還是要說真話，免得以後吃苦頭！”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062、受到連番審訊

她也增大了音量，大聲辯解道：“天地良心，我要對你劉師長說了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他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弱女子會如此堅硬，禁不住使勁地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表示了十分地失望。

她急了，更加大聲而急迫地說：“我原來想去讀書的，學校不開課，我才來的軍隊。在南縣時，我的同學來信叫我去讀高中，我幾次向你們提交辭職書，你和周副師長都不準。到了岳陽後，我又想去讀書，你們仍然不準。現在反過來，你們卻說我到軍隊上來有什麼目的，我不是背了一個天大的冤案嗎？劉師長，我認為只要自己光明正大，為什麼不敢來部隊工作，你要為我洗清冤屈啊！”

他還是一個勁地搖擺腦袋，然後堅決地說：“馬慎儀，看在我們同事七個月的份上，我不會怎麼你。我拿你沒辦法的話，只好送你去長沙感化院了！”

她激動的情緒終於爆發了，衝的站了起來，對他大聲喊道：“劉師長，你為什麼要送我去感化院，我到底有什麼罪？你們到底發現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您說呀！”

劉刑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做了個手勢。他手下的幾個士兵，便把馬慎儀拖了出去。劉師長他自己搞不清是怎麼一回事了。他無法理解，馬慎儀是不是共產黨人。因為沒有抓住她是共產黨的任何把柄，也沒有發現她有任何可疑言行，因此馬慎儀並沒有被送往長沙感化院，而是被關進了岳陽縣監獄。

周盤幾乎是以朋友的面目出現的，對馬慎儀來做了勸說工作。他用和藹而帶同情的口氣說：“馬同志，你就寫個悔過書，宣佈脫離共產黨算了。你又沒有做過壞事，我向你保證，工作還是可以保留的。”

馬慎儀無可奈何地說：“周副師長，這樣做太滑稽了，我根本不是共產黨，打死我也不會這樣做的。我們交往了這麼久，難道你也認為我是共產黨嗎？”

他無言以對。他自己對馬慎儀是不是共產黨，從感覺上、感情上都很矛盾。他更傾向於她是被冤枉了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