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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興達集團。
這可算陶可為祖母故鄉所做的第二件事。
那也是第二年,暑假時候,是神珠水庫竣工之後了。水庫在剛剛過去的暴雨山洪中發揮的神奇作用,使曼陀北村,甚至整個烏蘭布通草原的百姓都深刻認識到生態建設的好處。於是,人們的勞動成為自覺,熱情更加高漲。
曼陀山及村口沙地治理成為輝煌樂章。
這次,是旗水利局工程師曹川親自率領技術人員,前來幫助規劃。在他們的語言中,曼陀山成為流域,包括它輻射的所有溝壑、坡谷、沙地、草場;治山治沙成為水保工程治理。當然,這是在跟鄭舜成一起探討了近十個晝夜後,結出的果實。
一個口訣是:“先治坡,後治溝,治滿治嚴,集中連片,山、水、林、田、路綜合治理。”
措施是修水平溝,挖魚鱗坑,興建水土保持生態經濟溝,修梯田等。
還有一個句子,叫做“從源頭治起,以作業路和林網為骨架。”
這其中無疑滲透了諾格達旗乃至整個千柳市多年的荒山荒沙治理經驗。至此,鄭舜成的草原生態立體經濟理論在實踐的滋潤中豐盈併成熟起來。
陶可不再是獨行,共來了近四十人。其中有她的男朋友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研究生部學生劉亞平,還有北京興達集團第一副總裁常春佑,外加中央美院、師範大學的三十幾名大學生、碩士生。
陶可在開始的時候,不是愛上了鄭舜成的嗎?怎麼另有了男朋友?是因為,此愛非彼愛。這麼說吧,對鄭舜成的,那如同影迷之對明星,是年輕心靈獻給偶像的情愫,跟真正意義上的愛情不是一回事,儘管它也能夠擁有與生命本身一樣的恆久性。
儘管她動心時刻,也是那麼那麼美麗。
師範大學的學生是進行暑假社會實踐“沙漠綠色行”主題活動,他們要對作為橫穿千柳境內的烏蘭布通沙地進行實地考察。課題是從生態、經濟、社會三效結合角度,考察沙漠治理可行性和生態經濟一體化問題。美院學生的主要出發點,是感受大漠,體驗生活,尋找藝術靈感和創作素材。不用說,他們此來,皆與陶可對烏蘭布通草原和曼陀北村的熱情有關。 。 想看書來
天助(5)
常春佑總裁和方文稚總裁一樣,是來選址的。既然是陶可和劉亞平的朋友,自然是關注生態的環保主義者,並在此方面具有前瞻性戰略眼光。興達集團以肉食和乳食品加工銷售為主,綠色無汙染的原材料是他們最大的渴慕。
洪水沒下山,大暴雨就成了酣暢的一場透雨。之後,綠草鮮花比競般在草場荒谷鋪展開來,眨眼間,碧絨絨,香沁沁,一塊巨大地毯蔓延到天邊。常春佑總裁來到此,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幅圖景。更兼山坡地一萬畝紫花苜蓿也風吹著樣長起來,比野花野草更綠得純粹大氣。迎面吹來的風中雖仍時含細沙,但畢竟清甜了許多。他就心中一樂。
然後,人又起了關鍵作用。這回,不是鄭舜成一個,是曼陀北村的全體勞動者。
常總裁親眼目睹了北村人治山的壯麗情景。研究生和大學生們提出要跟著村民們先挖一星期山,再進入沙漠,算做送給曼陀北村的禮物。常總裁自然也跟著上了山。開始他沒幹,滿山坡轉悠,於是收穫了滿腔感動。他看見了兩個殘疾人,一個叫張金餘,雙臂皆失,只能靠兩個胳肢窩夾著鐵鍬挖土,每挖一鍬,身子艱難地一晃。一個叫李金鐸,只有一臂,便用一隻手和另一個胳肢窩持鍬取土。炎炎烈日下,他們默默而頑強地挖著、鏟著,衣衫被汗水浸得透溼。
他又看到一位老人,名叫趙文,彎腰駝背,耳聾,腿殘,已過花甲,一人承擔五個人的任務。所修的水平溝尺寸標準,夯築結實,是技術人員最放心的一段。握著老人的手,感覺如同握著一塊粗礪岩石。老人大聲對他說:“這鐵鍬槓不經磨呀,這繭子太厚太硬費鍬槓呀!”
有人指著山坡上用石塊砌成的“第一經濟溝”幾個大字,說那是退休教師雷萬鈞的傑作。那些看上去幾乎一般大小的方正石塊,都是雷老師利用歇工時間從遠遠近近的地方背來的。雷老師擅背的不僅是石塊,還有土。他的任務所在山坡,土薄得像一層皴,根本無法栽樹。去年秋造林時候,他就用柳條筐從一里半路以外的陰坡一點兒一點兒把土背過來。常總也注意到雷老師的手,那雙拈了一輩子粉筆的手如今滿是老繭,彎曲著再也伸不直了。
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瘦弱小女孩兒使常總拿起了鐵鎬的。在一面石多土少的山坡上,他見到她,正掄著比自己輕不了多少的鐵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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