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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軒將這兩派的功夫比喻成兩個相反的車輪,這“如車輪”頗具象徵意義,並且創造出不死之印。可惜的是,石之軒雖然驚才絕豔,但是卻也無法徹底融合,再加上碧秀心之死,使他這種分裂再也難以彌補。
可是,如夜之臨,如日之升,王道霸道,只在所用,何必以花間花叢走,來亂得補天夜中芒,或又以補天之殘酷,來破得花間之浪漫。
今日可儘可浪漫之極,直心直意說得心裡,明日自行應行之策,殺戮決斷徐徐而成,此間轉折,毫無應該遲疑之處——殺戮決斷,與至情至性,又有什麼對抗呢?石之軒如果靜觀日出日落,遠比用邪帝舍利來強行恢復好!
想到此處,他興致又起,舉刀橫眉,與月下而舞,口中而說: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黃冠子,說寇徐,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僕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此詩第一句出,李播就驚然拍好,等說到“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之時,月光如水,樹影長長,少年雖不使劍,持刀而立,但是其高雅脫俗,也清晰可見,眉宇之間,與月光之下,溫潤如玉。
當說到“與爾同銷萬古愁”之時,李播心有慼慼焉,國仇家恨,盡付於此句之中,等詩句完畢,再回味著其中時光流駛、青春消逝的感悟,又表現出對建功不成、時不我待的強烈慾望,而又接著寫出了佯狂放誕、及時行樂之舉,此詩如巨浪洶湧,奔瀉直下。
真是疑得,此少年,哪得此千古之句。
一時間,二個人影交合在面前,當年晉王在,以弱冠之年,居大元帥之位,統領50萬大軍南下,滅得陳朝而得天下一統,其驚才絕豔,也當如此!
前些日子,見得李閥李淵諸子,特別是其中第二子,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已經有著深沉厚重,魅力十足,當真是第一等人,至於那句“龍鳳之姿,天日之表,二十歲,必能濟世安民”的傳言,也在一些絕密***流傳。
可是今日此少年,雖眼下還不及於二人,但是卻仍舊有著類似的特質。
更加不要說,天下還有數人,也各得所能,也有資格競於神州,不知今日上天,何降英雄如是多哉?
一時間二人都沉默,只有等了片刻,被外面兄弟歸來的聲音所驚得醒來,李播收斂了神情,絲毫也不因剛才沉思所困惑,而直是問著:“那你到了明日,當如何行事?”
張宣凝笑容淡去,他緩緩而行幾步,他看了看了四周,感覺了一下,然後才說著:“這話並不想說,不過,我已經遣得其它兄弟,死糾纏於他們,想必不會偷偷前來聽得吧?”
說著失笑:“今天與他同桌賀酒,我更感覺到二人相互依靠,彼此連線,如要想殺得其中一人,就在此時,也必須把他們分開。”
“我已經命徐子陵處理田產之事,這些事情,是為了兄弟們後路安置,以徐子陵的本性,想必還是會幹的認真,而且多是煩瑣,拖的時間很長,為了以免萬一,我甚至請得貞貞與他一起作,牽制得他,而寇仲將與我北上,連夜行走,不加多息,過得千里,再斷然處置也不遲,如果千里之路,這二兄弟,還可以瞬間會合的話,那我也就認了這個命了。”
語氣淡淡,眸子清亮無比:“為了此事,我已經盡我此時之能,如果還是機關算盡,反誤了我的性命,這也是我的命,我當坦然承之。”
如果說心中沒有恐懼,那肯定是錯的,小強螳螂命,此世界此時之主角,豈不讓他心驚?
但是,試探天命,拷問自心,雖千萬人,而吾往矣,與別人也許有其它選擇,與自己,只有這步罷了。[奇+書網…QISuu。cOm]
第一卷 揚州亂波淺淺起
―第十八章 … 命數(上)―
水行十日,靠岸而上。
兩人步出了碼頭的一家酒店,吃的遍體舒服,此時秋風吹來,酒意更增得幾分,寇仲溜覽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