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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啊”地一聲,那想得到楊宣凝如此狠辣,要知解暉身分尊祟,幾是蜀地半個主人,現在卻死身族亡,妻妾甚至女兒,全部變成妓女。
“宋缺沒有話說嗎?”跋鋒寒如此問著,但是卻毫不動容,若無其事,這種禍及親族的不仁道手法,實在是這時代地常規。
“鎮南王並無話說,如果他來求情,除了解暉本人,寡人倒還可法外開恩,只是他沒有,朕也不會多事,恩,來,今日不說這些,過些日子,朕還要去巴蜀,見見朕地愛妃石青璇,來,二位各飲一杯就是。”
跋鋒寒臉色不變,徐子陵木然,也自飲了。
如今,楊唐既有南方天險,又有惟南之富,現在再有蜀中,天下誰還能與其爭鋒?
等稍吃過,楊宣凝盡興回宮,二人就告退,等船遠去,徐子陵立在船尾,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他卻像尊石像般紋風不動。
點點雨水,充滿了整個天空,在雨濛濛的一片中。天街仍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只是稍遠地地方全陷進白濛濛的水霧之中。為這洛陽第一大街增添了豐富的層次濃淡,有如一幅充滿詩意地畫卷。
跋鋒寒說著:“楊宣凝的確已經達到了宗師。我剛才幾次用氣機試探,卻都覺得深如淵海,難以度測,這種情況,只有我在當年畢玄身上感覺過。”
徐子陵凝望著雨茫茫的天津橋。強自笑著:“那你有沒有和畢玄交過手?”
跋鋒寒苦笑道:“若真交過手,我那還有命在這裡?但是當年曾見過一面,而且,也等若交過了手,因為他地大弟子顏回風,給我殺了。”
說著,一雙虎目射出緬懷地神色,緩緩說著:“我看子陵還有心結,但是這世上只有強者才可稱雄。其它一切都是假話。”徐子陵皺眉說著:“若強者能以德服人,不是勝於以力服人嗎?”
跋鋒寒哂道:“強者就是強者,其它一切都是達致某一個目標地手段和策略而已。試看古往今來能成帝業霸權者,誰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楊宣凝作事。無論對草原上來說,還是參考以前你中原強者的例子。都已經算是仁厚了。”徐子陵瞧了他一眼,見他目無表情,禁不住一陣心寒,說著:“那你為何和畢玄結恨?”
說著,二人踏上了水階,上了岸,朝天津橋開步,雨點落在洛河和長橋上,水霧濃得化不開,路上行人躲避二邊,看著雨點茫茫一片。
兩人卻毫不在意地雨中漫步,雨點帶著一絲寒意,又就著一些醉意,使他們心中各有沉溺,不能自已。
跋鋒寒說著:“突厥分裂,始畢是東突厥的大汗,突厥最重勇力,畢玄是東突厥第一高手,故在當地擁有像神般地超然地位,力壓草原高手,一武一政分工而已,我族先被鐵勒入侵地大軍屠殺,餘生者帶著我為馬賊,最後更被突厥軍千里追捕圍剿,只剩下我一人,因此畢玄派出首徒來對付我,為我所殺,結下解不開的深仇。”
跋鋒寒眼光向某地望去,又微笑地說著:“我族只剩我一人,因此對我來說,國家民族只是紛亂的來源,並無意義,它也不會恆久存在。”
手伸開,雨點變成一滴滴剔透的淚珠,又變成朵朵徐徐開放的花朵,冷笑的說著:“我現在只有一人一劍,只有先殺鐵勒之第一高手曲傲,再殺突厥之第一高手畢玄,至於到底誰得了利,這與我何關?”
說到這裡,他的腳步倏地停下,一家寺廟,敞開的大門正在眼前。
陣陣梵唱誦經之聲,悠悠揚揚從裡面傳來,配合這雨點連綿天地,份外使人幽思感慨,神馳物外。
見得了跋鋒寒冷笑,徐子陵心中亦湧起奇異無比地感覺,嘆息的說著:“人世間的仇恨和恩怨,是否只是一種笑話?生命真是一場春夢。”
跋鋒寒毫不客氣地說著:“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我覺得你太容易受感染,似乎可以出家做和尚了,但是我看,出家未必清淨,否則你師妃暄就不用來到這裡,對不對?”
說完,也不等回答,哈哈一笑,手握劍柄,就自離開,連回首看也不看。
徐子陵頓時一震,徐徐望去,卻見寺門口,還是男裝打扮地師妃暄,仍是那飄逸閒雅地動人模樣,只是帶著一絲苦笑。
徐子陵深吸一口氣,壓下各種莫名的情緒波動,淡淡地說著:“師小姐是什麼時候到?”
師妃暄別轉嬌軀,凝神打量他,嘆的說:“我昨晚才來,卻已經來遲了一步,想不到寧道奇已經去了。”
說著,師妃暄露出前所末見的凝重神色,問:“子陵剛才見得了楊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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