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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死,去搬上來。”車子裡的人聲音裡透出幾分笑意幾分無奈道:“去得快有賞,去得慢了有鞭子。”
剛才還在猶豫著的淡竹呼一下躍到死屍旁,彎腰拎起活“屍體”往車子裡掠了過來。這回,沒有發生什麼屍變。
車廂裡燃起一盞燈,淡竹趴在門口瞪著一對漂亮的大眼睛打量著一身泥汙的屍體躺在自家少主那雪白柔軟昂貴無比的波斯羊毛地毯上。
“屍體”的打扮很奇怪。大冷的天兒,竟然光著雙腳。身上的衣衫也有點不倫不類,斜肩的裙裙,只將一條右臂斜斜包住,光滑如玉的左臂完□露,身上的衣衫少得讓青樓女子看了也會臉紅。淡竹當然不是青樓女子,所以她的臉更紅,紅得幾乎不敢看,卻又忍不住不看。
“屍體”的面板很好,又光又嫩又滑,把原來賽羊脂白的地毯比得像一個破爛的草墊子。“屍體”的頭髮完全散了下來,連一根髮帶也沒有用,而烏亮的頭髮像是有生命一樣,豐潤盈澤,脖子上掛著一塊似銅似鐵的破牌子。
“淡竹,把藥箱拿過來。”一直低頭細細為那“屍體”把脈的白衣男子突然抬起頭,微微一笑。車廂裡頓時如春風拂面,剛才躺在地上的美麗“屍體”如同羊脂美玉的面板同他一比,頓時失色。
而那白衣男子唇邊淺淺的笑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稍一凝視便有幾分目炫。
“少主,你腿上還有傷……”小姑娘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一抬頭對上白衣男子的凌厲眼神馬上乖乖跑到車廂一頭的描金檀木閣子裡取下一個紫檀木的藥箱放到白衣男子身側。
那白衣男子似乎是腿上有毛病似的,一直盤坐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腿上還蓋了一條厚而柔軟的絲絨毯子。
他開啟藥箱取皮一套銀針,開啟銀針套子取出針在燭火上烤了一刻然後雙手出手如電,迅速而準備把針扎到“屍體”的身上。白衣男子在做這些時,淡竹一直在一旁瞪大眼睛瞅著,看著男子頭上冒出了虛汗,淡竹緊緊攥住手掐得自己指節發白。直到男子收起針套長長舒了一口氣將身了往車廂板上一靠,淡竹才敢吸了一口氣小心地問:“少主你覺得怎麼樣?”
“無礙,繼續趕路吧。”白衣男子輕輕一笑示意淡竹用絨毯將那衣衫短小的女子蓋住。淡竹一背臉裝作沒有看到,彎腰準備走出車廂。
“淡竹,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麼?”白衣男子厲聲呵問,只說完這一句話便捂住胸口不停咳了起來。
“少主,你現在正畏風寒怎麼能夠……”淡竹話沒有說完,卻動手把自己身上的裘皮披風解了下來蓋在那個衣衫短小的女子身上轉身走到車轅上。白衣男子苦笑著搖頭道:“鬧了風寒別讓我給你抓藥。”
“我不怕冷。”淡竹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從車外傳過來。只聽鞭子輕輕一響,四匹通人性的白馬齊齊邁開步子踩著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向前走去。
白衣男子捂著胸口喘了一會兒終於臉色緩了過來,燈影隨著車子一晃一晃,躺在羊毛毯上的女子的臉在燈影裡時明時暗。
她有一張光滑如玉的臉,面板白皙得不似中原人。長長的睫毛自然捲曲著,小巧圓潤的嘴唇飽滿得如同一粒圓滾滾的櫻桃,唇色因為昏迷時間太久而發出一種不正常的蒼白。光滑修長得幾乎完美的脖頸,精巧的蝴蝶骨上有一塊被傷到又幹涸的血痕。散開的頭髮也微微卷曲著,自然的散落到地上。雪白的毯子上,一位衣衫單薄□著一隻肩膀和雙足的絕世佳人玉體橫陳。男子打量了一會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靜靜養神。
照常理來講,面對這麼一位美麗的女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動心的,可惜現在車廂裡的男子卻比這個女子還要美上幾倍。他如此一閉眼就有幾分不屑於看她的意思。
“歐陽克,爺們等你很久了。”黑暗的雪夜裡,突然傳來如同貓頭鷹夜哭般難聽的聲音,白衣男子無奈搖頭道:“我今日不想開殺戒,諸位若是識趣最好乖乖走開。”
“你不要以為你躲在馬車裡,爺們就不知道你現在身受重傷。”暗夜裡聽到貓頭鷹叫本來就有些晦氣,可這貓頭鷹竟然還會說人話,更是讓聽的人冷磣磣得直冒雞皮疙瘩。
“你們耳朵都聾,沒聽少主說讓你們都滾開麼!”淡竹最看不慣的就是仗勢欺人,以強凌弱,特別是這幾個長得這麼難看粗俗的男子欺負自己家受傷的少主,說話難聽不已,手裡的鞭已然抖得筆直,任誰一看就知道只要車子裡叫歐陽克的一聲吩咐,淡竹就會衝上去給黑暗裡悄悄圍上來的這幾位男人點顏色看看。
“一個臭丫頭也敢跟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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