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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於茫茫的人世間
我在傾聽
從你們內心最黑暗的角落傳來的喁喁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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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來點什麼?”
服務生殷勤地彎下身子臉上是久經錘鍊的職業笑容。眼前這衣冠楚楚的少年人看起來似乎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年紀輕輕而舉止文雅全身上下幾乎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牌——當然他們這間酒店也是很有檔次的。
“水。”幕龍泉禮貌地微笑年輕的面孔卻沒有多少神采。“一杯冰水再要一杯——恩就是你們酒保經常調給女士飲用的、那種帶淡淡水蜜桃味道的調酒。”
水?
“明白請您稍候。”服務生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動分毫帶著職業的恭敬彎身退下。酒店裡呆得久了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而且越有錢的人怪癖似乎就愈多這個還只算是小意思罷了。
沒有在意酒保的離去幕龍泉把目光投向窗外黝黑的玻璃窗映出了他那張平凡、卻很具親和力的臉孔明亮而年輕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夜空出神。
人真是脆弱啊!
幕龍泉微微地嘆息目光下垂不經意地看著胸前西裝口袋裡已經被壓扁了的小白花目光裡多了一絲柔情卻隨即被淡淡的哀傷淹沒。
她已經不在了。
再次輕輕地嘆息幕龍泉端起侍者送上的杯子將其中冰冷的清水一飲而盡那同樣的冰涼清冽將他久遠的記憶引起——很久之前他與她也曾經在一個假日裡跑來這家頗有情調的名店結果現他們攢了很久的錢卻只夠一杯最便宜的ease調酒……於是那一次他也如今天這樣痛快地飲下一大杯冰水傻笑著看她慢慢地啜飲那杯水蜜桃味道的調酒潔白細膩的臉頰上漸漸地泛起美麗的紅雲……
那一日她清脆的笑聲猶在耳邊佳人卻已逝。他考上了大學她卻被貧寒的家境拖住了腳步在他大二的那個夏天那個他記憶猶新的雨日沉默地披上了婚紗。
時間是最好的藥兩年時間飛逝他的哀傷早已淡去已經可以平靜地祝福她平安快樂卻又如晴天霹靂一般接到了她車禍遇難的訊息。
據說她曾經希望能見他一面。
幕龍泉閉上眼睛把頭向後靠在椅背上眼睛有點微微熱似乎想要流淚。其實心中只有隱隱的悲傷甚至並不強烈然而整個人卻彷彿被束縛了一樣變得頹喪什麼也提不起興趣來。
參加完了她的葬禮他漫無目的地在這個他和她一起成長的城市中漫步不經意間卻看見了這間酒店那熟悉的招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走了進來點了如那一日同樣的東西。
算是屬於他和她的默哀吧!
“何必再讓自己傷心呢。”
柔媚的女聲突然在身旁響起眼角亦同時感覺到人影閃過幕龍泉迅地轉過頭來看見對面的位子正在被一隻纖纖的素手拉開伴隨著絲綢特有的細微摩擦聲一名畫著濃重彩妝的年輕女子已經優雅地坐了下來。
“對不起我想自己獨處一會。”幕龍泉禮貌地微笑一下帶著與年紀不相稱的沉穩用手勢示意對面的女人離開。她的年齡應該在3o左右五官很精緻雖然妝濃了點也誇張了點卻只會令人感到一種另類的和諧並不突兀;身材曼妙胸前豐滿的雙乳幾乎將那一身紫色的套裝撐開精心整理過的黑亮長波浪般從她的臉側垂下襯托出一份誘人的成熟美感——慕龍泉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樣一個火熱的尤物:“不好意思。”
“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無論你做什麼她都不會知道的。”女人優雅地端起那杯調酒湊在塗著紫色口紅的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從當年她嫁給別人那一天開始你們的緣分就已經斷了……你不是在葬禮上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麼。”
“……你是她的親戚?還是朋友?”幕龍泉皺了一下眉頭。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太大‘她’的生活***很單純、狹小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朋友——看著那杯用以緬懷的甜酒被女人小口地飲下他意外地並沒有感到多少憤怒。可能真的是如這個女人所說‘緣分’早已經斷了吧!連‘愛’都已經被時光沖刷得淡了。
“不。”女人微笑放下酒杯微微傾身柔美的臉龐靠近了一點:“確切一點說她是我的委託人。”
“委託人?”幕龍泉的嘴角短暫地翹了一下年輕的臉龐露出了一個很陽光的笑容卻又瞬間逝去了。“你……不像是律師啊……她有什麼東西留給我麼?……不不對醫生說過她出事後保有意識的時間很短我也沒聽她家裡人說過有找過哪個朋友……”
“沒錯她幾乎沒恢復意識就已經死去了。”女人坦率地點點頭“我接到的委託是在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