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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忍不禁內心呻**吟不已:什麼時候,號稱成仙成佛的‘最後一著’這麼不值錢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面上苦澀不已——當年他就是因為自覺才情稍遜於那些鍾天地靈秀於一身的絕頂人傑,恐怕一輩子無望勘破那虛無縹緲的‘最後一著’,這才毅然決然地摒棄長生飛仙的幻想,投身於到世俗名利場,憑著作為向雨田不記名弟子時所學的文韜武略,南征北戰,無一敗績,終於位極人臣,名垂青史。
然而這一切,又怎比得上成仙成佛,至乎跳出生死輪迴的那‘最後一著’?
若有可能,他當然更願意選擇成仙成佛的‘最後一著’,而非一死皆空的榮華富貴、千古英名!
只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尋,而他在三個月前,領兵擊敗尉遲迥的三十萬大軍,陣斬尉遲迥之後不久,其實壽數已盡。
若非吳王裴矩賜予的那兩顆血色藥丸,他根本沒機會與闊別了四十餘年的師尊向雨田再次見面,聆聽教誨!
感慨叢生之餘,韋孝寬忍不住問道:“不知是哪兩人?”
向雨田翻身坐在欄杆上,俯視著下方這得益於楊堅的大力支援而恍然一新的佛寺,淡然隨意道:“那兩人你也見過,裴矩和梵清慧……”
“原來是他們!”韋孝寬驚歎一聲,羨慕非常,“的確,此二人實有天人之姿!”
向雨田轉頭看著他,似笑非笑,“說起來,你也真是機靈得很!當年在我座下學藝之時,放著【天魔策】的諸多絕頂魔功不學,只學了我搜集的雜派上乘武功,還自創了一門高不成低不就的【血煞拳】……
學成出師之後,你又第一時間結交佛門賊禿,藉助他們的暗助一路往上爬,若非你運勢不好,未必沒有稱王稱帝的一天!”
韋孝寬的老臉難得尷尬一下,“弟子不是看師尊你沒有振興聖門,稱霸天下的意願麼?否則借弟子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勾連佛門啊!”
向雨田道:“所以說你很聰明啊,把我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出師之後既不在乎聖門不聖門,也不害怕我來清理門戶,更從不以名利場的雜事來煩擾我……嘖嘖!我活了這麼多年,或明或暗的弟子很是不少,你還是第一個如此明白我的!”
韋孝寬正色道:“並非弟子聰明,而是弟子牢記師尊曾說過的一句話——所謂積德行善,又或殘害眾生,均是下作者所為,從道者或從魔者,當到達某一階段,均須超越善惡,明白真假正邪只是生死間的幻象。
而弟子竊以為,師尊超凡入聖,已達無上層次,早已不把正邪之爭放在眼內,所以弟子才從不以邪極宗門人的身份自居,更不參與聖門與佛道之爭!”
向雨田默然片刻,忍不住深深一嘆,“你很好!可惜年輕時給功名利祿矇蔽了心智,以致此生此世與那‘最後一著’無緣了!”
頓了頓,又輕輕搖頭道:“不過,無盡輪迴固然苦海沉淪,但從這個世界破空而去卻也未必是福!”
韋孝寬神色一奇,“師尊何出此言?”
向雨田眼神莫名,“這正是我明明達到那個層次,更屢屢開啟‘仙門’,卻又躊躇不前的原因……罷了,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韋孝寬目現失望之色,強壓下心頭好奇,轉念間又問道:“那麼師尊此次插手世俗,莫非也是因為此中之秘?”
向雨田罕有地表現出濃濃的期待之意,“是也不是……或者說,這只是我與他之間的一場小遊戲罷了!”心裡則暗暗補上了後半句:真正精彩的還在許久之後呢!
韋孝寬道:“‘他’指的是裴矩麼?可裴矩雖文武絕佳,卻遠不如師尊你啊?”
向雨田意味深長道:“此裴矩非彼裴矩,勿要混為一談!”
韋孝寬疑惑不已,但卻沒有多問,只因他深知向雨田指點弟子的習慣——說話要麼一言而盡,要麼點到即止,至於弟子能否理解則全憑個人的智慧和悟性。
畢竟韋孝寬的武功境界和感察能力堪堪達到尋常宗師初段的水準,最多看破一些宗師中段的虛實,對於宗師頂峰及以上層次根本無能為力,也就無法分辨出此裴矩和彼裴矩的差別,更難以想象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竟然一個是宗師頂峰,一個比大宗師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時今日,裴矩的出身天下間誰不知道?河東裴氏西眷房,北齊太子舍人裴訥之獨子,根本沒有孿生兄弟!
轉念間想到吳王裴矩近來不溫不火的模糊表現,韋孝寬若有所思,也只有媲美師尊這等層次的人物,才能壓得住野心,保持絕對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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