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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湧潮,每月兩次,為初一和十五,而以八月十五到十八最壯觀,依她的個性,當然沒有耐心等到八月十五,所以八月十三就跑去看了。不過,這次她身邊還多了個人,就是她大師兄風舞陽。因江湖中皆傳言噬血毒花水晶蘭的女兒與冷劍影已墜崖身亡,加上水芸嫣又以男裝示人,不至於有被識破而惹來殺機之慮,所以到了杭州,風舞陽便放她自行去遊玩,不再像貼身保鏢般緊緊跟隨護衛著,直到聽聞有人因覺得小師妹面善而緊追不捨,雖然未下毒手,仍令他戒備之心又升起。
風舞陽在武林中並沒有什麼名氣,也沒什麼仇家,照理說應該不用怕被人認出來,但是江湖中盛傳噬血毒花水晶蘭的女兒已死,其大師兄將為她報仇,在不知有幾人見過並知道他的身份之下,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他仍謹慎的化個老粗才出門,而水芸嫣當然繼續以男裝示人了,反正她自己穿男裝也穿得挺自在的。
雖說杭州哪個山頭一站都能觀潮,但為了感受潮水的震撼力,當然與潮水靠得愈近愈好,所以水芸嫣往江口擠去。為什麼要用擠的呢?因為杭州人比水芸嫣更性急,十一日就開始趕去看了。十餘里間,人潮洶湧,車馬塞途,加上沿途攤販林立,不擠才怪。幸好這次有風舞陽跟來,水芸嫣才得以看到錢塘江潮,不然以她好奇心重的個性,早就滯留在沿途那些販賣風味小食、南北土貨、工藝特產、書刊字畫……的攤子上了,哪能記得她此行的目的。
未到江口,水芸嫣已耳聞如雷鳴的怒濤聲,身感潮水的撼動力了,令她更興奮地直往前擠去。擔憂她安全的風舞陽,當然在身後苦命的緊緊跟隨。終於擠到一個視野寬闊的位置,水芸嫣才停下來,專心領受錢塘江潮的洶湧澎湃。
當水潮來時,遠看時像一條細細的銀線;漸漸近來,竟像雪山崩塌,聲如奔雷;等到進入海口和錢塘江心衝撞時,真個是排山倒海,鋪天蓋地,怒濤陂立呀。所激成的漫天豪雨,有如飛鹽撒雪一般,既驚險又壯觀,令水芸嫣看得目瞪口呆,久久難以回神。
“壯觀吧?”風舞陽心知肚明的問。
“嗯。”水芸嫣一臉滿足地點頭認同。
潮來得快,退得也快,在下一波潮來之前,水芸嫣在意到有人光著上身,駕著小舟,手裡舉著掛有紅旗的小竹竿,迎著潮頭駛去,不禁奇怪地問:
“有人落海嗎?”
“沒呀。”風舞陽確定自己並沒有聽到呼救及騷動聲。
“那麼那些人冒險駕著船兒出海做什麼?”
“你說他們呀,他們是弄潮兒。”
“弄潮兒?”
“你繼續看便知道。”
水芸嫣見那些光著上身、駕著小舟的人,在潮頭接近的剎那間,用竹竿打向潮頭,小舟便這麼乘勢飛躍,躍過了浪頭,而這神乎其技的翻濤踏浪本領令水芸嫣更加驚奇。
“厲害吧?弄潮兒就是指這些戲潮的健兒。”
水芸嫣一臉嚮往地說:“我也要當弄潮兒。”
“你休想!”雖然夾在如雷震的濤聲中,風舞陽的怒吼聲仍是清晰可聞,可見受到的驚嚇有多大,所下的決心有多堅決啊。
湖面朵朵蓮花隨風搖曳,湖畔垂柳依依柳色青,綠煙紅霧,山容水意。但是,縱然面對的是有“淡妝濃抹總相宜”之稱的西湖美景,佇立在綠楊蔭裡白沙堤上的人兒仍視而不見,因他心中一直掛記著一件事:嫣兒在哪裡?是否無恙?
沒錯,這孤獨的人兒就是冷劍影。
那日在勒馬崖上,受傷的他見水芸嫣為了護衛他頻頻遇險,雖然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到最後也只能眼睜睜見水芸嫣和風舞陽雙雙跳落懸崖,生死未卜。
他好懊惱自己的無能,無能護衛水芸嫣,甚至還無能到連蒙面人都不屑殺他,主由他在勒馬崖上自生自滅,若非自家探子及時找到他,此時的他恐怕已成了勒馬崖上的一堆白骨了。
被安置在冷家別院療傷的他,顧不得自己傷勢嚴重、功力未恢復,執意要到山崖下尋找水芸嫣,冷家大小姐冷映雪當然不肯答應,不過為了讓他能安心療傷,她還是親自帶人下去找尋。
他們費了好大的工夫及時間繞道到達崖下,卻未尋獲他們倆的人影,令他相當失望;但也因未發現他們倆的屍骨,令他不免心生奢望。不過,墜落這萬丈高的懸崖,有可能生還嗎?
冷劍影明知不該做此奢望,卻仍忍不住這麼期盼著。因此,傷勢一痊癒、功力一恢復的他,便四處找尋水芸嫣,不過仍是沒有她的訊息。
她就此銷聲匿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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