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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忖道:“此女必定與我另有宿仇,否則的話,何來如此深沉的恨意?”
他哪裡知道,白君儀嬌生慣養,從來沒有遭受過拂逆,他則外表謙和,骨子裡卻傲岸異常,將偌大一個神旗幫視同無物,白君儀當然大起反感了。
再者,白君儀美豔如仙,人中罕見,少年男子見了,無不聳然動容,驚為天人,唯獨皇甫星,自始至終,無動於衷,彷彿對她這等姿色,司空見慣,絲毫不以為奇,這卻大大刺傷了白君儀的虛榮心,令她怨恨之心油然而生,必欲加以報復,只是這種心意萬分微妙,連她本人也不明白。
皇甫星沉思良久,依舊不解此中的關鍵,不禁長嘆一聲,想道:“即使今日降了,她也不會將我放過,與其多受凌辱,不如一了百了。”心念一決,他立即抬頭道:“姑娘,在下已作決定……”
他中氣虛弱,講話緩慢,白君儀忽感心頭暴躁,迫不及待,道:“怎麼說?乾乾脆脆講!”
皇甫星鎮定若恆,道:“生死事小,榮辱事大,在下不辭一死!”
白君儀勃然大怒,手足顫了一顫,道:“我若這時結果你,那就太便宜你了!”她倏然住口,朝那小婢將手一揮。
小婢一見,急忙手敲車壁,馬車隨即停下,車門啟處,敖三探首進來,小婢打了一個手勢,敖三立即抓起皇甫星,一把提出了車外。
皇甫星早已無力抗拒,心知肝火一動,霎時便要昏厥,當下強抑悲憤,任他將自己提上車座,繼續向北進發。
這“九闢神掌”當真厲害,皇甫星臥薪嚐膽,苦練成了一身內家功力,居然不堪輕輕一擊,這時風雪撲面,飢寒交迫,展眼工夫,重又昏死過去,敖三望了一眼,亦不加以理會。
冬日晝短,申末酉初,天色業已黑暗,皇甫星一昏之後,再未甦醒,敖三則皮鞭連揮,驅馬疾馳,須臾趕到了辰州城外。
倏地,蹄聲雷動,十餘騎高頭駿馬衝出城門,迎面馳來,敖三遙遙一望,厲聲喝道:“什麼人?”
只聽一個洪亮嗓子叫道:“來者可是敖三爺?”
語音甫落,雙方已經馳近,但聽一陣怒馬嘶鳴,來的一十二人,都已滾鞍下馬,屏息靜氣,環立在車門之外。
車簾掀起,白君儀朝外望了一望,道:“呂分堂主攜帶著兵刃,莫非出了事故?”
那肩插金背大刀的男子,抱拳當胸,道:“屬下剛剛接到急報,東鄉來了可疑的人物,像是舉家逃亡……”
白君儀不待他將話講完,截口道:“我在分堂坐候,若是秦白川的家小,務須全數逮到,留活口,不許走脫一個。”說罷將手一揮。
姓呂的恭喏一聲,隨行之人紛紛上馬,敖三忽然躍到窗前,道:“秦老兒是出了名的不怕死,要擒活口,這幾人只怕料理不下。”
白君儀道:“你跟去吧!”
頓時,有一人讓出坐騎,接替敖三趕車,敖三飄身上馬,隨同眾人疾馳而去。
馬車入城,駛進神旗幫辰州分堂,白君儀款步下車,朝一群迎接的人點了點頭,徑往內堂走去,小婢提著一個鑲金匣子走下車來,吩咐趕車的那人,將皇甫星抱了進去。
這分堂重門疊戶,屋宇連綿,時值新年初一,每座屋子內都是華燈高懸,五彩繽紛,銅盆中炭火熊熊,烤得室內溫暖如春,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
那人將皇甫星抱進一座花廳,放在一張高背椅上,須臾,廳內布了一桌盛筵,白君儀梳洗竣事,由一群婦女簇擁著走進廳來。
白君儀自往上首坐定,兩個婦人下首陪侍,其餘的人環立桌前,但聽鶯聲燕語,滿耳都是諂媚之詞,只是白君儀悶悶不樂,獨吃悶酒,甚少開口講話。
酒筵中,一名使女端進一個托盤,盤中放了一杯薑湯,另有九個小碗,碗中分別盛著酸醋、桐油、黃酒、陳皮水以及其他藥物,另有一團棉絮。
那位跟隨白君儀的垂髻女婢,名叫小靈,她見狀撲哧一笑,喜孜孜地走了過去,端起薑湯灌入皇甫星腹中,隨即拿著棉絮,蘸了桐油在皇甫星臉上擦拭。
擦了片刻,皇甫星臉上的黑色一絲未褪,小靈又以酸醋去擦,誰知解褪易容藥的九種法子全已使盡,皇甫星依然故我,並未白上一分。
小靈大失所望,見皇甫星已漸甦醒,頓時將他搖撼一陣,高聲叫道:“皇甫星,你臉上到底塗的什麼?”
白君儀好奇心動,執杯不飲,美眸一轉,斜斜瞟了過去,霎時數十道目光,全部盯在皇甫星臉上。
皇甫星昏迷過久,人已虛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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