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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姑覆面紗上兩點寒星一閃,淚光浮動,低聲道:”從來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髮。唉——“悠悠一嘆,其聲低弱,卻有上窮碧落、下透九幽之勢。
華天虹心頭一酸,倏地熱淚盈眶,忽然看到白君儀蒼白如紙的臉上,唇邊口角,血漬殷殷,不禁心如刀割,閃身撲了過去。
那蒙面道姑身形一晃,飄退丈許,凜然道:“逝者已矣,你待怎樣?”
華天虹聞言一呆,垂淚道:“在下……”突然記起,懷中尚有一莖靈芝,急忙取出玉匣。道:“這是千年靈芝,功能起死回十……”
那蒙面道姑不待他將話講完,搖首道:“世上豈能真有起死回生的靈藥?白君儀三魂已渺,七魄已散,縱有萬年靈芝,也救不活她的性命。”
華天虹蹙然道:“話雖如此,在下也得略盡人事。”
那蒙面道姑搖首不迭,截口道:“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就算你挽得回白君儀的性命,然後又能怎樣?”
華天虹先是一怔,繼而怫然不悅,道:“仙姑語帶玄機,好似深知在下與白君儀之間的恩怨?”
那蒙面道姑漠然說道:“此事傳誦江湖,知情之人不少,前因後果,貧道也略知一二。”
華天虹雙目一蹙,道:“仙姑上下如何稱呼?與白君儀有何關係?”
那蒙面道姑淡然道:“出家人的姓名久已棄置不用,與白君儀非親非故,一無瓜葛可言。”
華天虹暗暗震怒,忖道:非親非故,你管的什麼閒事?
只聽那蒙面道姑冷冷說道:“白君儀雲英未嫁,貧道憐她生而痴情,死而抱恨,因之打算選一塊山明水秀之地,親自加以埋葬,以供世上多情兒女前往憑弔,一掬同情之淚。”
華天虹嘿然冷笑,道:“仙姑倒是世上第一多情人,白嘯夭得知此事,必然感激不盡,白君儀泉下有知,亦當瞑目含笑。”
那蒙面道姑置若罔聞,繼續道:“白君儀是未嫁之身,你對她既無情愛,何必觸及她遺體,令她魂靈不安?”頓了一頓,接道:“不過,你若承認是愛她的,貧道就將她的遺體交給你,任你如何處置。”
這一番話,大出華天虹的意料。華天虹乃是至誠君子,縱然是對死者,也不肯信口開河,耳聽蒙面道姑之言,自己與白君儀間的恩恩怨怨,齊湧心頭,既感到愧對知己,辜負了白君儀的上往深情,文覺得形格勢禁,自己確實不應該昧於大義,與白君儀發生情愛,而且,自己若愛白君儀,則將秦碗鳳置於何地?
這一樁錯綜複雜,纏綿誹惻的愛情,縱是月下老人親臨,也不便妄置一辭,華天虹百感交加,嗟嘆不已,只是沉吟再三,但覺心亂如麻,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
那蒙面道姑凝目等待,見他久久不語,不禁洽然嘆一聲,道:“自古多情空餘恨,這也怨不得你。”身形一轉,抱著君儀的遺體急掠而去。
華天虹睹狀,忽然若有所失,熱淚一湧,衝口喝道:“站住!”
那蒙面道姑聞聲止步,扭頭道:“你有何話講?”
華天虹冷然道:“你可是神旗幫的屬下?”
那蒙面道姑淡淡說道:“說是也可,不是也可。”
華天虹勃然大怒,道:“你先前說與白君儀非親非故,一無瓜葛,如今又承認是神旗幫的人,言詞閃爍,首尾矛盾……”
說話中,澗上飄下一陣隱約的怒馬亂蹄,人喊馬嘶之聲,華天虹與那蒙面道姑齊齊仰面,凝神聽去。
忽聽一個激越的聲音喝道:“君兒!君儀!”深澗之內響起一陣迴音,聲勢懾人。
那蒙面道姑冷冷一瞥華天虹,道:“白嘯天下得澗來,你想活命,勢比登天還難!”順著澗底,向北疾掠而去。
華天虹又急又怒,銜尾疾追,低喝道:“趕緊將屍體放下,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那蒙面道姑冷然道:“你本來無情寡義,我又怪你則甚?”
忽聽白嘯天那激動清越的聲音喝道:“華天虹!你在何處?”
華天虹明知白嘯天尚在澗上,聽那喝問之聲,覺得他彷彿就在背後,心頭焦的,不禁朝那蒙面道姑低聲咆哮道:“你再不將屍體放下,華某就要出手了。”
那蒙面道姑漠然道:“白君儀的屍體,自有神旗幫的人收殮,與你何干?”
兩人口中講話,身形風馳電掣,腳程之快,驚世駭俗。
兩人心中同時暗暗震驚,想不到對方的腳程竟然如此快法。
華天虹暗暗忖道:世上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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