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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見他抬起了手,那是仿如枯石的一塊手掌,滄海桑田驟然在手上湧現。它挾了霸道之極的勁力,朝鳳凰兒直震過來,就像要拍死一隻螞蟻。
她驚得動彈不得,腳下猶如被鎖,一瞬間挪動不了分毫,眼看著窒人的氣浪就要把她吞噬,冷不防腰上被長鞭一纏,隨後,鳳凰兒來到一人的懷中。
他緊緊摟住她,喝道:“走!”
他來了!鳳凰兒來不及細想,借他傳來的內勁,心神稍定,轉手射出數枚特製暗器。一時間,酒樓內煙霧瀰漫。乜邪身形頓變,又化身一團白雲,長了千里眼般咬住兩人不放,跟著飛出樓去。酒樓中大亂,節先心知乜邪此去無礙,高喝數聲,叫所有人鎮靜。
彌勒帶了鳳凰兒似箭離弦,轉眼間衝出酒樓,掠上對街屋頂。他發足狂奔,鳳凰兒未曾想師父帶了一個人仍能疾步如飛,耳邊呼呼風過,一顆心撲撲像要跳出。乜邪就在身後,一浪又一浪的掌力打向彌勒背心,鳳凰兒看得分明,不由尖聲驚呼。彌勒腳下飛馳,說也奇怪,他走的亦是同樣步法,乜邪便屢擊不中。鳳凰兒起了好奇之心,忘了在生死關頭,竟琢磨起師父的步法來。
“師父,放我下來,我看懂啦。”她剛說完,乜邪用盡氣力掠至兩人跟前,不由分說打出一掌。彌勒再不能懷抱鳳凰兒,輕輕一託,將她推向高處,猱身去接那一掌。鳳凰兒人在半空,生怕乜邪傷及師父,毫不猶豫地點下一指,勁力“哧”地一聲,直撲乜邪。
電光石火間,三人先後發力。乜邪形如鬼魅,竟分身躍向空中,直劈鳳凰兒。彌勒見機甚快,撤掌飛身,擋在兩人之間。乜邪料到他必會來救,正中下懷,連劈三掌擊在空處,氣勁連波,風捲殘雲般倒襲向彌勒。鳳凰兒被彌勒隔住,眼見師父以身相救,又是感激又是著急,扭身一轉,便想從乜邪身後偷襲。
“你站開莫動。”彌勒忽然開口,左袖一甩,一股氣浪將鳳凰兒推開丈許。這一推,讓她得以目睹兩個當世高手的一戰,也令她一窺上乘武學的攻守之道。
彌勒與乜邪來回過了十數招,猶如風馳電掣,根本看不清具體動手的招式。說來奇怪,鳳凰兒只留意他們對敵中的“勢”,無須細看一招一式,卻能清晰地把握感應到兩人交手的情形。
乜邪的攻勢依舊鋪天蓋地宛如海嘯潮湧,彌勒稍一接觸,便知他的掌力中含有一股纏絲之勁。勁由腰生,交替旋轉,如一不小心被他纏上,皮肉被絞得粉碎不說,經脈也會纏擠錯位,重重受損。鳳凰兒在旁觀看,辨風聽聲,敏銳地察覺出乜邪的掌法不簡單。她心知自己絕無法應付這等場面,遂打點十二分精神,專心看師父如何應對。
彌勒此時施展的武功甚是奇怪,彷彿周身無處不可為重心,整個人就似不倒翁,無論乜邪如何來攻,他只要有一處著地,就能運轉自如。有時唯有一指點地,人如牽線風箏,偏偏似斷還連,輕飄飄又恢復了穩健的身姿。乜邪的纏絲勁雖難惹,但沾衣則退,無法貼身追擊,幾次眼見粘上了彌勒,被他左右飄然一晃,就失卻了發力的方向。
乜邪奈何不了彌勒,情急下冷冷地望了鳳凰兒一眼。她徹骨生寒,知道乜邪隨時可能對她出手,卻也不想示弱,滿心想讓師父看看分別後她的進步。於是,鳳凰兒躍躍欲試地踏出一步,儘管,心中帶了微顫。
彌勒看穿兩人心思,忽然一聲長嘯,取出一條長鞭。刷刷數鞭,揮出一道通道,鳳凰兒乘隙縱身躍到他身邊,與他並肩立了。彌勒瞪她一眼,低聲道:“不要逞能。我說‘走’,你盡全力隨我走。”
乜邪聽到兩人耳語,欺身上來,雙掌如刀,越發強硬。彌勒長鞭翩若蛟龍,翻騰遊蕩,鞭身夾雜的柔韌之氣,逼得乜邪不得不小心對付,留神鞭影閃動。彌勒甩出空當,低喝:“走!”左手一牽鳳凰兒的手,同步向一旁的小巷掠去。
兩人步法一致,鳳凰兒更將自己化作了一隻風箏,由彌勒牽引,往他想去的地方而去。彌勒依然走街串巷,在不知名的后街小路穿梭,從凌亂的店鋪偏門遊走,乃至一些看似尋常之處,被他翻出其中隱藏的機關,就此脫身而去。鳳凰兒目瞪口呆,不知師父是不是有神通,看得出冥冥中的奧妙。也不知乜邪是否迷了路,在兩人急奔了一盞茶的工夫後,終於沒了追蹤的身影。
確定擺脫了乜邪,彌勒放鳳凰兒倚牆休息,神色黯然不語。鳳凰兒心想他定是生氣,拉長了臉賠不是:“都是徒兒不好,想去盜繆宗玉璽。”
“什麼繆宗玉璽,不過是個局,引我出來罷了。”彌勒嘆道。
鳳凰兒發愣,苗疆老怪偌大陣勢,只為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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