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殺人立威(第1/2 頁)
鄭善果的眉毛微微一動,咬了咬牙,朗聲道:“這些士兵缺乏管束,夜間受賊人的矇蔽,驚而潰逃,雖事出有因,但也需重處,按律,當每人打一百軍棍。”
楊素搖了搖頭,雙眼中殺氣一現,沉聲喝道:“託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鄭軍令官,這些人只不過是找一個逃跑的機會罷了,連逃兵都不殺,還要給他們找理由麼?”
鄭善果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面有難色,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大帥,法不責眾,這次逃了有兩百多人,都要按律處罰,只怕…”
楊素猛地一拍帥案,震得臺上的令箭壺翻倒在桌上,令箭撒得滿案都是。只聽楊素的聲音象雷暴一樣,在帳內作響:“鄭軍令官,有哪條軍法說過法不責眾?你執法不嚴,有法不依,要你何用?來人,將此人拿下,拖出去重打十五軍棍!”
四個如狼似虎的帳下武士快步上前,把臉色發白的軍令官拖了下去,稍後,帳外傳來了一陣悶哼聲,漸漸地變成了慘叫,然後漸漸地歸於平寂,只聽到一下下棍棒到肉的“啪啪”聲。
王世充看那鄭善果,塊頭比來護兒和史萬歲要差了許多,連自己都比他強壯不少,這五十軍棍看起來很難安然渡過,只是多了句嘴,心軟了些,就跟著倒黴,看來楊素心如鐵石,治軍以狠還真不是傳言,來軍中快半年了,今天算是第一次見識到楊素的鐵腕。
棍棒聲結束後,一個軍漢快步走了進來,行禮道:“回楊大帥,人犯已經暈厥,還欠七棍,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楊素的聲音就象冬天裡的冰霜一樣冷酷:“軍令如山,說打五十就是打五十,別說暈了,就是死了也得打完,你是不是也想違令?”
那個軍漢嚇得一拱手就轉身跑出了帳,又是七下“啪啪啪”的聲音過後,他才重新低頭進帳,滿額頭都是汗水,卻不敢擦一下,拱手回道:“五十軍棍已經打完,還請大帥發落。”
楊素“唔”了一聲,說道:“軍令官鄭善果,執法不嚴,有令不行,現以軍紀責罰,由於其傷重,難以再行軍令官之事,現由本帥暫代軍令官一職。”他說到這裡,把那面鄭善果留在帥案上的令旗拿過,重重地一揮,雙目如電,掃視了一眼帳內的眾位軍官,大家都被刺得心中一陣發毛,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楊素沉聲下令道:“帳外刀斧手聽令,現有開府魚俱羅所部後軍逃兵,名喚李三寧者二百一十七人,因在夜間炸營,伺機逃跑,根據我大隋軍令,逃兵必斬,現特命爾等將這二百一十七人就地正法,斬于帥帳之外,傳首眾軍,以儆效尤!”
一名身穿紅衣,紅巾包頭,左襟半敞,裸著左半個胸脯的壯漢昂首進帳,楊素面沉如水,把帥案上的一枚令箭擲下,那壯漢跪地接令,高高地舉在手上,走了出去。
那壯漢出帳後,一揮手,帳下十餘名凶神惡煞,同樣左袒胸部的劊子手奔了過來,皆穿紅衣,人人手裡一把明晃晃的鬼頭大刀。
壯漢高聲道:“現有後軍步軍隊隊主李三寧等二百一十七人,因犯懈軍、亂軍之罪,大帥有令,斬於帳前,傳首全軍。刀斧手接令。”
一名為首的大鬍子紅衣劊子手上前兩步,跪地接令,站起來後高舉那令箭,環視全場,讓包括在地上跪著待斬之人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王世充站的位置接近帳門口,聽到守門的兩個小兵在小聲議論。
“真要殺啊?”
“唉,兄弟你不知道,大帥可是令出如山的。”
“俺前天才從李三哥那隊調過來的,李三哥可是個好人啊,待咱跟親兄弟一樣,夜裡還給俺蓋被子。這樣的好人就犯了這點小事,居然也……”
“兄弟噤聲,大帥這怕是要殺人立威,咱們這些都是新徵發的府兵,一大半人沒上過戰場,你看這幾天行軍時走的那個歪歪扭扭,這樣打不了仗。”
王世充聽得心中一動,殺人立威是古往今來不少名將所用的常規手段,春秋時就有孫武斬吳王二寵妃練宮女的典故了。剛才自己竟然忘了這層。
只聽那個看起來稍年幼的新兵又嘀咕道:“為啥這些刀斧手還要把大令給所有人看一眼?”
“給待斬之人看一眼是叫他們做了鬼後別找刀斧手尋仇,殺他們的是軍令,不是個人恩怨。”
十餘名軍士推著同樣數量的死囚們跪到了帳前,劊子手們高高舉起大刀,一下子揮了下去,十餘顆腦袋如同西瓜一樣滾落到了地上,脖頸處的鮮血象噴泉一樣噴出,身子卻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