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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過來傳話之後,香玉她們就忙活了一天,才把你點名的菜式做好。
聶瑄聽了便笑喚了一聲:“澄心。”
一名灰衣僮兒從外頭進來,“爺。”他先是對聶瑄行了一禮,才從懷裡取出一錠五十兩的細絲大紋銀遞給蘇娘。
聶瑄道:“不值什麼,給香玉買點胭脂水粉、頭面首飾。”
香玉見了這白花花的細絲大紋銀,喜得越發的撒嬌痴纏。聶瑄推開了她,輕拍她的臉蛋說道:“去,讓帶著你的妹妹,給爺的兩位貴客唱幾首好聽的曲兒。”
香玉哀怨的看了聶瑄一眼,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他的懷裡,春桃、柳葉一人彈琴,一人吹蕭,香玉拿起一象牙拍板,輕啟檀口:“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
當真是鶯聲嚦嚦,柔膩婉轉,光是聲音,已經讓人酥了半邊身子。香玉唱及此身子微微朝前傾,秋波頻顧,眉目生情,“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顧福和陳君玉如何見過此等尤物,早已色授魂與,只覺得眼前此情此景,尤勝於顛倒衣裳。
“嗯咳!”伴隨著聶瑄的輕咳聲,兩人才恍然回神,不由羞愧的滿臉通紅。聶瑄恍若未覺一般的說道:“來,敬之、思成,嚐嚐香玉親手做的白湯羊肉。”他示意身後服侍的小丫鬟給兩人各舀了一小盅。
“你們可別想看這碗白湯羊肉,這可是蘇式燉品中的絕活。精選了兩歲的公羊肉、虎丘山泉,放在百年杉木桶,用慢火燉出來的。雖說這湯除了鹽,什麼佐料都沒放,可羊湯又清又鮮,羊肉細嫩,幾無羶味。”聶瑄淡笑的說道:“這才是蘇菜最絕妙的地方,說起吃肉類,最講究的不用重油急火炒出來的菜品,也不是光吃湖鮮海鮮這類新鮮單一的活貨,而是這種用慢火燉出來的、燉到骨子裡,去了油膩的燉品,這才真正悟到了‘吃’的精髓。”
兩人聽了聶瑄一番娓娓道來,不由拿起調羹,輕啜了一口,不由眼睛一亮,“果是極品!”
聶瑄又指著一道極普通的“白菜爛糊肉絲”說道:“這道菜說起來,也是蘇菜中的極品之一,雖說是尋常人家的家常菜,上不了檯面,卻極講究。火候、原料、刀工一樣都不能少,肉要精選的裡脊,肉絲要切得細,白菜要含水量足,菜裡不能放水,要用菜汁代替,還要專門有經驗的廚師在爐子旁守上一夜方成,這道菜是柳葉的拿手絕活。”
陳君玉再經歷了一番尷尬之後,也放鬆了許多,品了羊湯,嚐了白菜,便笑道:“那麼春桃的姑娘的絕活呢?”
聶瑄微微而笑的說道:“春桃的絕活是餛飩,現在已經是午後了,等哪天得了空,早上過來吃。”
此時顧福也完全的放鬆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發現房間擺設簡單,但極是講究,幾盆新鮮的花卉盆景錯落有致的擺放其中,窗外楊柳依依,秀石堆疊,青石臺階前還種了兩株木樨樹,他不由說道:“坐花醉月,若是春秋天,這處倒是極好的飲酒品茶之處。”
聶瑄到了一杯溫好的黃酒,慢慢的品著說道:“思成說的不錯,此處確定是飲酒品茶極好的去處。”
兩人漸漸的放鬆了,三人也就輕鬆的說笑了,待得酒過三巡之後,香玉、春桃、柳葉三人起身給大家磕頭。澄心給香玉三人一人一兩銀子的賞銀,又給了一旁伺候的小丫鬟一人一貫錢賞銀。
香玉接完賞,便坐到了聶瑄身邊伺候他吃飯,柳葉和春桃兩人一人做到了兩人身邊。三人皆是服侍慣人的,也知道聶瑄吃飯吃,不喜歡人上前粘膩,三人專心致志的伺候聶瑄等人吃飯,眼神看到哪道菜,那道菜便挾到了小盤子裡,肉剔出骨頭才送到嘴裡,嚼不爛吐出的肉渣,也是拿纖纖素手親自接下的。
陳君玉和顧福兩人,一開始還是既新奇又拘束,等飯菜吃到一半,便放鬆了下來。過了片刻之後,便很輕鬆的同三個表子說笑了起來。春桃和柳葉知道兩人是雛兒,費勁了渾身解數,就想留個長久客人。
聶瑄見此情形,微微一笑,舉起一杯酒一仰而盡。
待三人要離開的時候,三個表子眼淚汪汪,柳葉倚在顧福懷裡,“爺兒不留夜,奴也不敢留,只是您等留個荷包讓奴做個想念。”說完就要去扯顧福身上的荷包。春桃也是噙著兩汪春水,依依不捨的看著顧福。
至於香玉,早就哭成了淚人兒,“負心漢,每次都這麼來去匆匆,就像是把奴當灶上的丫鬟一般——”
聶瑄取下身上荷包,遞給了香玉,香玉伸手一接,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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