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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尋聲去一看,應聲的竟是個叫花子女屍。這讓鎮長好生奇怪,仔細觀察,那女屍光著下身,剛好洞頂有一線泉水滴到她蔭部。這不是傳說中的陰福地麼?女屍躺在這裡,不僅自身不腐,子孫後代還要發達了。可女屍生前是個叫花子,無有後代,就在這洞裡天天盼著認個乾兒子,鎮長那天恰好路過躲雨,嘆了一聲“我的媽也”,就等於是認了個乾媽,於是,當年還只是一個辛苦跑鄉下的通訊員的崔無際,就一路高升,當上了一鎮之長啦。
第二章 人就是個草命(10)
鎮長說這是外頭瞎傳的。白椿摸著疼痛的大包又說了一件:說是鎮長當上縣政府的科長後,與人竟爭水布鎮的鎮長時,下鄉,遇到風雪,這時就見上山的路上有兩個人在推一個大雪球。一路上雪被推走了,崔無際科長就好走了。上了山坡,去找那兩個人,人不見了,大雪球還在,雪中又無有腳印。原來,是兩個鬼領了女叫花子的令,來專為崔無際開路的。果不其然,回去後,就接到了去水布鎮上任的通知……
這個小瞎子把兩件傳聞說得繪聲繪色,把鎮長大人笑岔了氣。白椿摸著疼痛難忍的頭上大包,心裡卻只想哭。
六
我的妹妹呀,我的妹妹捱了十八刀。僅僅來了兩天,我的妹妹就捱了那個小混蛋小雜種十八刀。那小混蛋小雜種在這之前砍跑了四五個保姆。這小雜種下手狠,一把木刀雖被崔鎮長包了橡皮,可這個一米七零的小雜種居高臨下一刀下來也是讓人承不住的啊!這小雜種小混蛋小土匪什麼也不要,就要這把木頭大刀玩具,若給他折了,他就不吃飯,絕食,讓崔鎮長傷透腦筋,只好順了他。這不是姑息養奸,助紂為虐,仗勢欺人,胡毬亂搞是什麼!我妹才十五六歲,小小年紀就出外打工,當小保姆,洗衣做飯,伺候你兩個男人,她還是一個娃子哪!兩天十八刀,砍得她頭上大包小坑,身上五青六紫,在家她可是她爹媽掌上明珠,一棵獨苗。她上有一位兄弟,可惜在讀初中時去學校過河被山洪捲走了。這獨苗含在口裡怕化了,拿在手上怕碎了,背在肩上怕飛了。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好意思過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地主老財生活。一天九刀,幹個一年,那不千刀萬剮了我這小妹?咱爺只砍了鎮長你伯伯一刀(一刀也可厲害,砍掉了腦殼),你兒子要回敬我小妹多少刀啊!這可叫一報還一報……
白椿一路走,一路這麼想著,手上和心上都甜絲絲的。為啥?妹妹白丫兒讓他摸了腦殼,讓他摸了她的臉,摸了她的背,還摸了她的前胸。
這可不對吧,她可是我妹妹呀,我是她哥,怎麼能摸她胸奶呢?白丫兒胸奶就像棉絮,軟綿綿的,不不,像剛出鍋的漿粑饃,又軟又硬,熱嚕嚕的哩……呸呸!我這像什麼話呀,這不就跟那豬狗不如的舒糟蛋一樣了!糟蛋胡毬亂搞,我不能胡毬亂搞。可妹妹也不是親妹妹,她是楊家的人。楊家的人與爺爺是老表。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白丫兒妹妹,你是大人了,我還老以為你是個小娃子,我現在曉得你是大人了。可你又是小娃子,再怎麼,也不能讓我這哥哥摸你的胸|乳呀。唉,只見你遍體鱗傷,也是孤苦無助,想找我這哥哥傾訴傾訴,分擔一下你的傷痛。小土匪前胸後背、腦殼屁股瞎亂砍,就沒個王法?沒人能管住他了麼?我給白丫兒妹妹說:趁他老子不在,狠狠拿棍子敲他;趁他半夜睡著,拿竹籤戳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天晴了,白椿聽陽雀子叫就唱了起來:
洪水泡天路難行,
兄妹兩個喊救命,
水上漂來一葫蘆,
兄妹裡面藏了身,
當時天昏地也暗,
洪水滔滔如雷鳴。
飄飄蕩蕩不計年,
隨著波濤到處行,
虧得老祖來搭救,
兄妹兩個忙謝恩。
老祖便把男童叫:
“我今與你取了名,
取名就叫五龍氏,
如今世上無男女,
你們二人必成婚。”
反正是瞎唱,黑漆漆的眼前就浮現出了白丫兒妹妹的笑臉。妹妹問:“兄妹咋能成婚呢?”白椿答:“又為啥不能?那世上只剩下他們兩人了,人都死絕了。就像如今。”妹妹說:“如今哪人都死絕了?”白椿堅持說:“就死絕了,死絕了,只剩下咱倆了。”白丫兒就笑嘻嘻過來打他,說:“椿哥哥你好壞!咋扯上咱們倆了呢?”白椿說這是《黑暗傳》中‘人祖出世’的唱詞。白丫兒妹妹人小鬼大,什麼都知道,就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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