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頁)
的野心,國家從此以後又將進入一個充斥著陰謀、背叛、謊言、戰爭和分裂的黑暗時代。
最後,他說到了他自己。他說,由於君主立憲運動的徹底失敗,這個黑暗時代已不可避免,從現在開始,他將閉門不出,透過著書立說深入探討強國富民的速成方略。他還說,救國必先於亡國,他的研究成果或許不能阻止這個黑暗的時代,但至少可以為國忠謀,使國家早日擺脫內憂外患。自始至終,宗雪竹一言不發,既沒打斷他的話,也沒評價什麼。倒不是他叫自己擔驚受怕的行徑不該受到指責,而是他的憂患意識感動了宗雪竹,使宗雪竹欲言又止。當他說起他從袁世凱的葬禮上帶回來了一支題主之筆並把它拿出來時,宗雪竹才開口說話:
“好筆!靠它著書立說,當為尖兵利器,但要靠它承接神仙,卻是異想天開。事在人為,所謂的如有神助,頂多能叫你覺得著書立說乃清心寡慾、淡泊名利的聖潔之事,故而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他果然一天到晚呆在自己的書房裡,用這枝製作精良的狼毫毛筆,專心致志地著書立說。可是,沒過多少日子,伴隨著宗雪巖、範嘉言突然同時回到雍陽這一事件的發生,他著書立說的計劃卻出乎意料地受到了影響,不得不暫時束之高閣。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二十三章(2)
事情就是這麼蹊蹺:宗雪巖和範嘉言同時回到雍陽時,他們倒沒有為他們不約而同的歸期感到驚訝,只對他們回來的動機和目的感到迷惑不解。他們回到雍陽之前都認為他們是為了什麼事情才打算回來的,可是回來之後,他們卻發現他們根本無事可做。當他們不約而同地懷疑他們不約而同的歸期肯定事出有因時,包括他們的親戚朋友在內,他們隨之就探訪了每一個熟識的人,看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結果發現每個人都平平安安的。
“不對勁兒呀!”他們不約而同地說,“肯定回來做什麼事情的。”
他們去王月波的書房提問題時,也是不約而同的結果。可是,他們向他提出來的卻是兩個毫不沾邊兒的問題。宗雪巖問他,袁世凱得的是什麼病,為什麼會讓他突然去世。他告訴宗雪巖,袁世凱患的是一種很厲害的尿毒症,一旦發作便不可救藥。範嘉言問他,種種跡象表明,慎昌洋行可能會以歐洲遲遲不果的戰爭為藉口變更紗廠裝置的購銷合同,一旦如此,是任其變更合同,還是橫下心來和洋人打一場官司。他告訴範嘉言,合同的合法性和法律效力不容置疑,洋人一旦變更合同或單方毀約,必須毫不示弱,不打贏官司就絕不罷休。他們對他的回答都十分滿意,可是一離開他的書房,他們又都迷惑不解起來。
“不對勁兒呀!”宗雪巖說,“我回來不是為了打聽項城先生死因的。”
“可不是嘛!”範嘉言說,“敢不敢和洋人打官司,我還在上海的時侯就請教過一個人了,那個人也是法學博士。”
於是,他們又來到了廣益局,找到了正在這裡籌建一所教會學校的朱洛甫。廣益局是朱洛甫和孫錦榮發動天主教徒建立起來的一家慈善機構,平時吞吞吐吐的資金都是天主教徒的捐贈。不過,為了把廣益局辦成總能讓富人樂善好施的慈善機構,朱洛甫並不只盯著教徒的口袋,廣益局剛剛成立,他就毫不客氣地打起朋友的主意。他既能以上帝的名義叫宗雪巖從漢口寄來一筆筆捐款,也能以朋友的名義叫範嘉言和吳浩宇經常在哭笑不得的情況下慷慨解囊。作為福記公司的老房東,他甚至還叫艾德文給福記公司的財務人員立了一條規矩:每個月給廣益局送來一百塊錢的捐款。
他們來到廣益局時,朱洛甫正為教會學校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顧不上和他們打個招呼。他們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見朱洛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面面相覷的樣子更顯得可憐巴巴。
“洛甫兄,”宗雪巖說,“你是不是想叫我們再捐一次款?”
“是不是?”範嘉言說,“除此之外,我們憑什麼跑回來呢?實在是沒事可幹嘛!”
朱洛甫這才停了下來,用吃驚的目光看著他們。
“我可沒叫你們再捐一次款!”朱洛甫說,“你們,還有浩宇,不都給廣益小學校捐過款嗎?你們都是寄來的,浩宇是送來的。這才是去年的事呀!”
“可是,”宗雪巖說,“我們跑回來幹什麼呢?又不逢年過節。”
“沒事幹是吧?那好,你們就幫幫忙,把廣益小學校辦妥之後,你們再各奔東西吧!”
“可是,”範嘉言說,“我們明明知道我們回來不是幫你辦學的呀!”
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