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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學校終於開始通暖氣,教室裡暖融融一片,無聊的歷史課和語文課讓人昏昏欲睡,下課不得不跑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空氣提精神。
兩場雪過後的操場角落裡還有小堆的殘雪,從六樓看下去,星星點點,白的黑的混在一起,有些髒。流弋穿的太薄,一出教室就冷得牙齒打顫。
晚自習去上廁所路過六班門口,不意外的看到林銳,旁邊站著一個清秀的男生,兩人挨的很近,低著頭在說笑,燈光在臉上曖昧地留下影子。
林銳看見他,只抬了一下眼皮。
流弋沒功夫研究他玩的什麼心思,原先的那點惴惴不安被時間一磨就成了無動於衷。
他的耐心和逆來順受的性格給予他更多的是冷漠和木然,眼淚和情緒失控多少隻發生在猝不及防的時候。等到他不想在意的時候,他就能真的不在意。
林銳不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居心叵測和他接觸的人,只是最直接和無恥。
廁所的隔間不大,被林銳推搡進去的時候重重撞在門板上,流弋稍稍皺了眉,揉了揉撞疼的手肘,抿著唇,無視居高臨下壓迫著他的人。
雖然是自習時間,還是有人來上廁所,外面依舊有開門關門沖水的聲音。
林銳把冰涼的手伸進他衣服裡,貼著面板色|情地撫摸,嘴唇從耳朵一點一點吻到脖子裡,很突兀地咬了一口。
流弋偏著頭躲避,“嘶”的叫出聲。
林銳滿意似的笑了一下,舔了舔咬過的地方,小聲說道,“怎麼穿這麼薄?什麼時候我帶你去買衣服吧,這個週末怎麼樣?”
瘋子!完全就沒辦法溝通。
流弋抬頭看著林銳,眼神裡是淡淡的嫌惡,語氣卻是商量般的柔和“你和別人去玩吧,我真不喜歡這樣。”
林銳沒說話,他覺得新奇。
這個唯唯諾諾,沉默寡言的男孩,除了有張驚豔得惹人遐想的臉蛋之外四處都透著索然無味,不會打架,不會罵人,被欺負了會掉眼淚,會反抗,卻沒有一點殺傷力,如同還沒長大的雛鳥,讓人想憐惜的同時也激發著虐待欲。
只是漂亮得有些特別而已,林銳都不知道那些愚蠢的執念是哪裡冒出來的,就算有了新的床伴忘記去招惹他,一段時間後在學校裡遇到,又會被他躲閃的眼神和滿不在乎的態度吸引。就像貓戲老鼠,一口吃掉太乏味,逗著玩兒才有些意思。
“和我玩的人多了去了,上床還不缺你一個。”林銳只留下這句話,在他緊閉的唇上吻了一下。
流弋用手背擦著自己的唇,眼神只狠了一秒鐘就被淡了下去,他畢竟不是狠得起來的人。
回到自習室的時候裡面好些人已經走了,空蕩蕩的只有幾個人。牆上的時針指向九點二十,已經快要下自習了。坐在靠窗邊的葉阡程還低著頭在寫什麼,流弋怕打擾他,輕手輕腳的走路,走近了才發現葉阡程是在桌上畫畫,卡通形象的人物,看著有點眼熟。
“像不像?”葉阡程頭也不抬地問。
流弋沒反應過來他問的什麼,“像什麼?”
“你呀。”葉阡程咬著筆頭,揚起臉來笑著看他。
像我嗎?流弋傻乎乎的認真去看,俯身靠近了過去。脖子上傳來指尖冰涼的溫度,葉阡程疑惑的聲音接著在耳邊響起,“這裡怎麼了?”
流弋嚇一跳的慌忙拉開葉阡程的手,臉色都跟著變了,他知道那是剛才被林銳咬到的地方,“沒,沒什麼……”
葉阡程的手被他過分用力的握住,感受到他面板的冰冷,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岔開了話題,“手怎麼這麼僵?”
流弋不光手僵,簡直是全身都僵,心裡一瞬間荒涼到極點。
晚上照鏡子發現脖子上還是一片紅色的痕跡,流弋不確定葉阡程看見的時候上面有沒有齒痕。
也許是因為心虛,晚自習回來的路上氣氛異常的沉默。雖然平時兩個人話也很少,但也輕鬆安然,除了靠太近時還會緊張外已經可以坦然。
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臉上,深深的嘆氣聲還是飄了出來,這樣的不安像是昭示著心底的秘密就要被揭穿了一樣。房間外面流蘇打電話的聲音絲毫不露的傳進來,尖細嬌媚的笑聲攪的他思維有些亂。
這次維繫了多久,快兩個月了吧,居然還沒有厭惡。流弋在家裡見過那個男人一次,除了長相不錯外也很有風度,坐在他們家低矮的客廳裡顯得有些伸展不開。流蘇依舊打扮得豔俗至極,美得讓人嫌惡,可是窩在男人身邊笑得好無城府發時候竟也有幾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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