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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幾乎就跟五年前的情況差不多,那時毛病經常發作。”
“也許,那就是幻覺;我不知道……”帕爾芬嘟噥說。
此時他臉上的親切微笑跟他並不相稱,就如這微笑的某個地方被折斷了,不管帕爾芬怎麼努力,要把它彌合起來卻無能為力。
“怎麼,又要去國外嗎?”他問道,忽然又補充說,“你還記得我們坐火車的情景嗎?秋天,我從普斯科夫乘車,我到這裡,而你……穿著風衣,鞋罩。”
羅戈任突然笑了起來,這一次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怨恨,並且似乎很高興終於能以某種方式來表達這種怨恨。
“你在這裡定居了?”公爵環顧著書房,問。
“是的,就在自己家裡。我還能住在什麼地方?”
“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我聽到一些關於你的說法,說的幾乎不是你了。”
“人家說的還少嗎?”羅戈任冷漠地說。
“不過你把那一夥人趕跑了,自己呆在父母的房子裡,不再胡鬧,這不很好嗎?這是你的房子還是你們大家的?”
“是母親的房子。從這裡穿過走廊就到她的房間。”
“那你哥哥住哪裡?”
“謝苗·謝苗內奇哥哥住左廂房。”
“他有家嗎?”
“是個鰥夫。你幹嗎要打聽這些?”
公爵瞥了一眼,沒有回答。他忽然陷於沉思,似乎沒有聽到問話。羅戈任沒有盯著問,但等待著,他們沉默了一會。
“剛才我來的時候,一百步遠的地方就猜到這是你家的房子,”公爵說。
“為什麼?”
“我完全不知道。你的房子具有你們整個家庭以及你們整個生活的外貌。你問為什麼我得出這樣的結論,我沒法解釋。當然,這是隨便瞎說的。我甚至覺得害怕,我怎麼這樣忐忑不安。過去我沒有想到,你住在這樣的房子裡,而當一看見它,馬上就想到:‘他的房屋一定就是這樣的!’”
“原來這樣!”羅戈任不完全理解公爵沒有明說的想法,含糊地憨笑了一下。“這一憧房子還是祖父建造的,”他說,“這裡住的全是閹割派教徒,有一家姓赫魯佳科夫,現在還租住我們的房子。”
“多暗哪。你就呆在這昏暗中,”公爵打量著書房,說。
“這是一個大房間,雖然很高,可是幽暗,堆滿了各種傢俱,大多是一些大辦公桌,寫字檯,櫥櫃,裡面保藏著賬冊檔案。一張寬大的羊皮紅沙發顯然是羅戈任睡覺用的。公爵發現羅戈任讓他坐到旁邊的桌子上有兩三本書;其中一本。是索洛維約夫著的《歷史》,正翻開在那裡,還夾了東西作記號,四周牆上掛著幾幅油畫,金色的框架已經黯然無光,畫面灰濛濛、黑乎乎的,很難辨清畫的是什麼。有一張全身肖像吸引了公爵的注意:畫上是一個50歲左右的人,穿著德國式樣的外套,不過是長襟的,頸子上掛著兩枚獎章,皺紋累累的黃臉上留著稀疏灰白的短鬚,目光顯得多疑、隱秘和哀傷。”
“這是你父親嗎?”公爵問。
“正是他,”羅戈任帶著不愉快的苦笑回答說,彷彿準備著馬上就將聽到拿他已故的父親作談資的無禮的玩笑話。
“他不是舊派教徒吧?”
“不是,他上教堂,這是真的,他說,舊的信仰比較正確。他也很尊重閹割派。這就是他的書房,你為什麼要問是否信舊信仰?”
“你將在這裡辦喜事?”
“在……這裡,”羅戈任回答說,因為這出乎意料的問題差點為之一顫。
“快了嗎?”
“你自己也知道,這難道取決於我?”
“帕爾芬,我不是你的敵人,無論如何我也不想妨礙你,我現在重複說這點,就像過去有一次,幾乎也在這樣的時刻我曾經申明的一樣。在莫斯科你舉行婚禮時,我沒有妨礙你,你是知道的。第一次,幾乎就是從婚禮上,她自己跑來找我,請求我‘救救’她擺脫你。我向你複述的是她自己的話。後來她也從我這兒逃走了,你又找到她並帶她去準備結婚,於是,據說她又從你那裡逃到這裡。這是夏的嗎?我是列別傑夫這麼告訴的,所以我也就來了。至於你們在這裡又談妥了這一情況,我只是昨天在火車上才第一次從你過去的一個好朋友那裡獲悉的,如果想知道,那是扎廖熱夫說的,我到這裡來是有打算的:我想最終說服她去國外恢復一下腔康;她身心交瘁,特別是頭腦受到很大的刺激,照我看,需要非常精心的照料。我自己不想陪她去國外,我指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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