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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似的。對於即將舉行的婚禮,甚至想起來就令她厭惡,而且將它看作是一種侮辱。對羅戈任本人看得像一塊桔子皮,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但是也放去眼裡,既害怕又恐懼,甚至不許人家說到他“只有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才見面……羅戈任對此非常多愁善感!可是又無法避免!……而她心煩意亂。好嘲弄人,言行不一,好發脾氣……”
“言行不一和好發脾氣?”
“是好發脾氣,因為上一回為了一次談話差點沒揪我的頭髮。我用《啟示錄》為她祈求平安。”
“怎麼回事?”公爵以為自己聽錯了,重問了一遍。
“我給她念《啟示錄》。這是個有著令人不安的想象力的女士,嘻一嘻!而且我觀察結果,她對一些嚴肅的話題,儘管與她毫不相干,卻過分熱衷。她喜歡,非常喜歡談這些話題,甚至把這看作是人家對她的特別尊敬。是的,我在解釋《啟示錄》方面是很在行的,而且已經講了十五年了。她也同意我的說法,我們現在是在第三匹馬即黑馬的時代,是在於裡拿著俄斗的騎士時代,因為如今一切都要用俄斗量,都要籤合同,所有的人都只尋求自己的權利:‘一個銀市換一俄鬥小麥,一個銀市換三俄斗大麥……,可在這同時人們還保留自由的精神和純潔的心靈,健康的肉體和上帝賜予的一切。但是靠唯一的權利是保不住的,隨後接回而至的是一匹淺色馬,而馬上騎士的名字則是死神,再後面已經是地獄了……我們遇在一起時,就講這些,對她很有影響。”
“您自己相信是這樣嗎?”公爵用奇怪的目光瞥了一眼列別傑夫,問。
“我相信,也就這樣解釋。因為我是個窮光蛋,是人們迴圈輪轉中的一個原子。誰會尊敬列別傑夫?人人都可以嘲笑他,人人幾乎都可以踹他一腳。在這件事上,即解釋語義方面,我跟王公貴族沒什麼兩樣。因為我有智慧!王公貴族即使領悟到,在我面前……坐在安樂椅上照樣要顫抖。尼爾·阿列克謝耶維奇大人閣下兩年前復活節前夕聽說了(當時我還在他的司裡當差),便透過彼得·扎哈雷奇特地要我從值班室到他自己辦公室去,只剩下我們兩人時問我:‘你是解釋反基督者的專家,真的嗎?’我沒有隱瞞:‘是我’。我向他說了,闡述了,形容了,也沒有減少恐懼的因素,而且。還展開比喻的畫卷,故意加強這種色彩,引用了許多數字。大人他微微含笑,但是聽到數字和類似的地方便會打顫,就要我合上書,打發我走。到復活節給我頒了獎賞,可是此後一星期他就去見上帝了。”
“您在說什麼,列別傑夫?”
“正是這樣。在一次午宴後他從馬車裡跌出來……太陽穴撞在路邊矮石柱上,就像小孩一樣,就像小孜一樣,馬上就上西天了。照履歷表上算享年73。在世時他滿臉紅光,一頭銀絲,全身灑遍香水,總是笑容可掬,像小孩的笑咪咪的。當時彼得·扎哈雷奇回憶說,‘這是你的預言。’”
公爵站起身。列別傑夫很覺驚訝;甚至對公爵已經要起身告辭感到不知所措。
“您變得很淡漠,嘻嘻!”他斗膽餡媚地說。
“確實,我覺得不大舒服,我的頭昏沉沉的,是旅途勞累了還是怎麼的,”公爵皺著眉頭回答。
“您最好是去別墅,”列別傑夫怯生生地引著話題。
公爵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裡。
“我自己再等三天要帶全家去別墅,為的是保護好我那所生的幼兒,同時,也把這裡的屋子整修一下,而且也要去帕夫洛夫斯克。”
“你們也要去帕夫洛夫斯克?”公爵忽然問,“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所有的人都去帕夫洛夫斯克嗎?您說,您在那裡有自己的別墅?”
“不是所有的人都去帕夫洛夫斯克。伊萬·彼得羅維奇·普季岑把他便宜搞來的別墅讓了一座給我。那是勝境寶地,居高臨下,綠蔭連片,價格便宜環境優雅,樂聲悠揚,因此大家都往帕夫洛夫斯克去。不過,我只住廂房,別墅正房……”
“出租了?”
“沒……有,還沒……沒全部租出去。”
“租給我吧,”公爵忽然提議說。
看來,列別傑夫就是要引到這一點上來。這個念頭是三分鐘前閃過他腦袋的。實際上他已經不需要房客了;已經有想租別墅的人到他這兒來過,而且聲稱他也許要租下別墅的。列別傑夫則很有把握地知道,不是也許,是一定。但是現在他卻冒出了一個據他盤算是有利可圖的念頭:利用前面那個租賃者沒有明確表示的機會,把別墅放租給公爵。突然在他想象中呈現“一場衝突,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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