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3/4 頁)
再談了,不然我們大家也許又會感到不自在的,那時……”
“我們去聽音樂吧,”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生氣地從座位上站起身,生硬地說。
大家都跟著她站了起來。
公爵突然走到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跟前。
“葉甫蓋尼·帕夫雷奇,”他抓住他的手,用一種奇怪的熱情說,“請相信,不論怎樣,我認為您是最最高尚的人,最好的人;請相信這一點……”
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驚訝得甚至後退了一步。有一瞬間他剋制住忍不住要縱聲大笑的願望,但是當他走近仔細觀察之後,他發現公爵似乎失去常態,至少是有點異常。
“我敢打賭,”他喊了起來,“公爵,您想講的根本不是這樣的話,也許,也根本不是想對我說……但是您怎麼啦?您是不是不舒服?”
“也許是,很可能是,您很細緻地注意到了,也許,我想找的不是您!”
說完這話,公爵有點奇怪地、甚至可笑地笑了一下,但是似乎很激動,突然大聲嚷道:
“請別向我提起三天前我的行為!這三天我感到非常羞愧……我知道是我不對……”
“可是……可是您究竟做了什麼令您這麼痛苦的事呢?”
“我看得出,大概您比其他的人更為我感到羞愧,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您現在臉紅了,這是心靈美好的標誌,我馬上就走,請相信。”
“他這是怎麼啦?他這樣是不是毛病開始發作了?”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驚恐地問科利亞。
“你別在意,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我不是發病,我馬上就走。我知道,我……天生就虧,活了24歲,生了24年的病。現在就聽我作為病人說幾句話。我馬上就走,馬上,請相信。我不臉紅,因為為此而臉紅是會令人奇怪的,不對嗎?但是在交際場合我是個多餘的人……我這樣說並非出於自尊……這三天裡我反覆思考並決定,一有機會就應該真心誠意和光明正大地告訴你們。有這樣一些思想,有一些高尚的思想,我是不應該談起的,因為我走會使大家覺得可笑的;ω公爵剛才提醒我的正是這一點……我不會做出體面的姿態,也沒有分寸感;我說出來的是與想法不相符合的另一番話,而這是會損害這些想法的。因此我沒有權利……何況我又生性多疑,我……我確信,在這個家裡是不會虧侍我的,並且愛我比我所值得的愛更甚,但是我知道(我可是知道得很肯定),20年的疾病一定會留下什麼後果的,因此有時候……不能不使人笑話我……不是這樣嗎?”
他環顧周圍,彷彿是等待回答和決定。大家都站在那裡,被這種出乎意料的、病態的、不論怎樣都似乎是無緣無故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尷尬萬分。但是這一舉動卻為一段奇怪的插曲提供了緣由。
“您在這裡說這些話幹什麼?”突然阿格拉婭嚷了起來,“為了什麼您對他們說這些?對他們!對他們!”
似乎她氣忿到極點:她的眼睛都在冒火。公爵站在她面前啞然無語,不發一聲,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
“這裡沒有任何人配聽這樣的話!”阿格拉婭發作了,“這裡所有的人統統都不及您的一個小指頭。無論是才智還是心靈都比不上!您比所有的人都更正直、更高尚、更優秀、更善良、更聰明!這裡有的人甚至連彎下腰去撿您剛才掉在地上的手帕都不配……為了什麼您要貶低自己,把自己置於所有人之下?為什麼您要損害作踐自己的一切,為什麼您身上沒有骨氣?”
“天哪,這能想到嗎?”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雙手一拍驚歎道。
“可憐的騎士!烏拉!”科利亞欣喜若狂地喊著。
“住嘴!……有人竟敢在您的家裡欺侮我!”突然阿格拉婭衝看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說。她已經歇斯底里大發作,無視任何界限,逾越了一切障礙。“為什麼大家、所有的人都無一例外地折磨我?公爵,整整三天由於您的緣故他們纏住我,這是為什麼?我無論如何也不嫁給您!您要知道,無論如何,永遠不嫁!您得知道這一點!難道可以嫁給您這樣可笑的人?您現在照鏡子看看自己,您現在配得上哪個!……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逗我,說我要嫁給您?您應該知道這一點!您也是跟他們串通一氣的!”
“任何人,住何時候都沒有逗過!”阿杰菜達驚恐地嘟噥著。
“誰也沒有這樣想過,誰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大聲嚷道。
“誰逗了她?什麼時候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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