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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一次的飯局並沒有喝白酒,啤酒才是主流,不過因為之前顧正明要敬別人,喝的已經不少了,四五瓶已然下肚。
這杯酒入腹,顧父的臉色有些發紅,將玻璃杯舉著杯口對著桌面,示意喝的很乾淨。
但敬酒並沒有就此停止,徐海龍剛剛坐下,另一名客人立馬舉著酒杯站起身來,笑眯眯的說道:“顧經理真是海量,我王冠也敬顧經理一杯。”
顧正明的肚子有些不好受,但是客人敬酒,他不能不喝,笑著談說兩三句,滿上一杯,又囫圇著下肚。
空了的玻璃杯還未落在桌面上,第三人已經站了起來。
顧陽的牙咬緊了。
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著這些實權者的表情,顯然就是把顧父當做一個小丑來戲耍,故意採用這種方式來敬酒,而迫於有求於他人的情況下,顧正明又不得不喝,逼得他不談合同的事。
喝完第三人的敬酒,顧正明的喉節明顯滾動一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抱歉,然後起身,扶著門出了房間。
心情已經開始繃不住的顧陽眼睛一眯,正好顧母的手碰了他一下,便裝著不慌不忙的離開,關上門後,一改方才溫和平淡的模樣,急匆匆的衝向衛生間。
衛生間的木門虛掩著,並沒有關的嚴實,透過那道狹小的縫隙,他看見一名蒼老的男人佝僂著身軀,正在那裡趴著水池嘔吐,時不時夾帶著一聲讓人聽著心顫的咳嗽。
“爸,你沒事吧?”
看到這幅場景,和顧父相處已經生出感情的顧陽眼圈立時紅了,心裡泛著濃烈的痠痛。
第二十一章 談笑吟詩章!
顧正明擺擺手,低著頭,沙啞著聲音回道:“爸沒事。”
現在的他是如此的虛弱,以前對他說教要好好學習的嚴肅勁兒消失不見,只有滿身的疲憊,以及對於現實無能抵抗的無力。
顧陽的酸楚從心口湧了出來,瀰漫到胸口的每一處,痛苦的無法自已,禁不住說道:“爸,這酒我們不喝了,我們走吧。”
顧正明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又說荒唐話了,這酒怎麼是說不喝就不喝的?”
咳嗽了一下,他又繼續說話,聲音虛弱到了極致:“這場飯局對我們家非常重要,如果能談成這筆生意,你的高中擇校費就沒問題了,爸不能就這麼退縮了。”
他扶著鏡子,手掌在鏡子上印出模糊的掌印,身軀在鏡子裡顯得是那麼脆弱。
“來,扶爸起來。”
顧陽連忙扶著父親的手臂,感覺並不沉重,他從不知道,顧正明的身體原來是如此之輕,輕到了他覺得自己能輕鬆的抱起。
這麼輕的身軀,還要承受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這種負擔是多麼的殘忍?
顧正明支起身子,在鏡子上看了看自己的狀態,對著方鏡裡鼻子發酸的顧陽強自笑道:“放心,爸是不會輸的。”
看著顧父的腦勺後面生出的一片白髮,不知為什麼,顧陽的腦子一懵,眼淚就那麼自然的流了下來。
來不及強憋回去,清澈的液體便洶湧的出了眼眶。
但淚水還未劃過下巴,只是停留在臉頰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它擦乾,因為他知道,這個殘酷而冷血的世界從不相信眼淚。
“哭什麼?”
顧正明轉過身來,無力的手抓亂他的頭髮,溫和的笑笑。
顧陽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爸,我沒哭,只是眼睛有些發癢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等一下再過來。”
顧正明輕輕拿開顧陽的手,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軀,獨自一人走向吃飯的房間,只是那微彎的背像是在揹負著什麼,壓得它無法直起,格外的蒼老。
看著顧正明堅毅而剛強的背影,顧陽險些又留下淚來,好不容易才憋了回去。從這一刻起,他認定,顧正明就是自己的父親,而楊蘿就是自己的母親。
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開啟水龍頭,嘩啦啦的清水噴射而落,他用手捧起水液,潑到自己的臉上,徹底清醒了幾分,看著眼神變得凌厲而鋒芒畢露的自己,舉起了拳頭,對著鏡子輕輕一印。
兩個永遠無法真正接觸到的拳頭印在了一起,似乎在為自己鼓舞。
想到顧父回到飯局上的處境,他不由皺了皺眉頭,眸中的光彩很盛,心裡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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