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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朮對於蘇澤夏的激怒沒有任何表情,他認真地看著蘇澤夏,半響,才緩緩問道,“很多事比你想象的複雜的多,你自己心裡也明白,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麼,你敢於付出代價嗎?……在你我都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你的父親……母親……還有一個個你身邊的人,都是你謝笑的下一個目標。”
蒼朮闔上眼眸,顯得疲憊,清峭的臉更加蒼白了。那不是俯首稱臣,也不是搖尾乞憐,而是比這更悲慘的方式。報復一個人,最痛快最解恨的方法是什麼?不是一刀殺了他,也不是千刀萬剮。而是從他的身邊的下手,奪取他一個人又一個至愛至親的人,砍去他的軟肋,看著他痛苦,砍去他的枝葉,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樹幹,讓他在自責與傷痛中煎熬,讓他掙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因自己而死去。高高在上看著他卑微痛苦的活著!這才是最解恨的。
蒼朮的身體深深陷進軟枕,柔軟的如瀑的黑色長髮散亂壓在身後,他的眼睛突而就顯露出蒼老,像一口古井,緘默深沉,蘇,你根本不明白,謝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喜歡看著獵物在自己手掌之中被玩弄,被戲謔,喜歡看著獵物因折磨而精神崩潰,謝笑根本不屑與你爭奪,他只會笑著一步步把你逼上絕路。凡人的命,在他眼中不過螻蟻。
如果你選擇走上那條背棄信義道德的路,到頭來,只剩你我,你會不會恨我?你又會不會後悔呢?
“對不起。”
當聽到蒼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澤夏的手突然就劇烈地抖了起來,篩糠一般。他無法抑制自己,他寧願相信這是噬魂蝶麻痺過後的後遺症,而不是來自內心裡的恐懼。蒼朮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對不起,對不起誰?蘇澤夏的確明白這中間必須承擔的後果,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這條道路上該選擇誰,無論選擇誰,後果他都但當不起。
“你希望我這怎麼做?蒼朮?”蘇澤夏毫無頭緒,這麼說著,自己卻都不知道自己在問些什麼,他有些六神無主,甚至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極其諷刺的笑話,什麼神,什麼骨泣,到頭到所有的努力還不是化為烏有,命運狠狠嘲諷了所有人,蘇澤夏艱難的開口說,“好不容,好不容走到現在,當時締結契約的時候你是多麼堅持而無所畏懼!而現在呢?……選擇誰的帶價我都承受不去……但是所有的人,所有人都等著我的回答,我該怎麼做?你希望怎麼做?繼續抗爭下去……還是……”
放棄你……以此,解脫所有人!
這最後一句話,蘇澤夏在心裡想了一千遍一萬遍,始終說不出口,他怕一語成讖,很多事一做就錯,一說就破,誰知道所有的事情到最後會不會一語成讖呢?
這時,蒼朮說,“你無須我來教你怎麼做,無論你選擇那一條路,我都會陪你到最後。”
“你在安慰我吧。”蘇澤夏有些冰冷地牽起唇角,他揚了揚頭,發現身體已經恢復了知覺,於是直起身子,說道:“你像是換了一個人,和鎖魂陣那時候比起來……”
蘇澤夏邊說邊打量蒼朮的臉,他想從蒼朮的臉上找到任何愧疚或者其他的情緒,或者說是想找到一絲突破口,希望也好,頹喪也罷,然而,他失敗了,蒼朮的表情甚為,甚至平靜到冷逾冰霜的地步,他眼睛的焦點淡淡地聚集在房間的某一點上,不為所動。
整個房間隨著這個一動不動的男人,沉浸在一種詭黠的氛圍裡,像一潭死水,從認識蒼朮到現在,蘇澤夏已經不自覺地把這個男人當做了自己的希望,他所向無敵,他傲視群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就好像一個人一直堅定不移的信仰突然崩坍,蘇澤夏甚至有種自己又是一個人的錯覺,什麼契約,什麼飼養,這些終究還是沒有改變什麼,自以為可以就此從骨泣解脫的他,又陷入另一個萬劫不復。
“陪我到最後……”蘇澤夏叨唸著,眼神有些滯然,“最後是哪裡?……恩?”
他看著蒼朮的臉,又重複問道:“最後是哪裡?”
蒼朮收回視線,靜默地注視著蘇澤夏,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蘇澤夏等不到他的回答,眼神突然狠戾起來,他一把扯過蒼朮的衣領,壓逼近蒼朮的視線,失控大吼,“最後是哪裡?最後是哪裡?你說話啊!!!”
蒼朮的眼神閃動了一下,只一瞬間,那不知道是什麼情緒的波動又被這個男人掩埋的在了心底,然後他就伸出手,覆蓋上蘇澤夏的手,輕輕地環握住,低低的說:“……碧落黃泉……”
“碧落黃泉?”蘇澤夏冷冷地說,眼角殷紅如血,然後他幾乎是帶著宣洩而自暴自棄的姿態,惡狠狠地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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