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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好久,才明白,原來,他的妹妹,他一直端莊有禮溫婉聰敏的妹妹,竟覬覦莊主之位,甚至對他起了殺心。
他的心涼到了谷底,一直在想黑衣人的主子是誰,他不是沒有想過魅翎初,可也總感覺,自小便聰明無比的妹妹不會笨到與虎謀皮,誰知,她竟然為了一己之私,真的與魅翎初……
柳於軒一時竟然也說不出什麼,他雖然可當大任,但也確實沒有柳歌聰慧,她要是想做莊主,他這個做兄長的會二話不說送與她便是。可如今,那個溫婉的女子,竟也是內裡一副蛇蠍心腸,竟想到弒兄。
柳於軒的心好似被置入冰窖中般涼透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轉身緩緩的向外走去,落寞的身影,看的魅翎初有絲不忍。
魅翎初正看著柳於軒是背影愣神,突然被人從後擁著,本能的掙開,一記掌風掃去,看清對方時急急地收了掌,“你怎麼來了。”
清奴未說話,上前緊緊地擁著魅翎初,力度大之讓魅翎初不禁蹙眉,清奴埋首與她頸窩,口中不安的喃喃念道:“我好想你,好想你。”
魅翎初掙開,狠狠的推開他,怒道:“誰允許你來的?”清奴被她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抬眸看她,“你好無情,說走就走,我若不是從他們那裡得知,你是不是也要一生一世永不再見我?”
未等魅翎初回答,清奴上前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搖晃,“你不見他,只消避開他就是,為什麼連我也不告知?陌十七來了,就連柳於軒也竟被你帶來,那我呢?我算什麼?我在你心中,難道竟也和那些男侍一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你那些寵愛又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
清奴盛怒中,說話不免語無倫次,憔悴的面龐略顯蒼白,赤紅的雙眼滿是痛色。魅翎初被吼的不知作何回答,愣了半晌,剛要開口,就見清奴鬆開手緩緩倒下,暈厥了過去,不禁慌了。
魅翎初將他放在稻草上,把了脈才放了心,看著沉睡的男人生氣,他應該是長途奔波沒有休息好,又不知是誰告訴他她在這裡,愈加煩悶,便把氣都撒到剛剛進來纏著她要出去玩的陌十七身上。
“鬧什麼?”
陌十七被她吼的一愣,僵硬的收回兩條挽著她的胳膊,垂首站著。
魅翎初還想說什麼,便見陌十七臉上滑過一行清淚,不由心軟,他如今這番模樣,只是小孩子心性,跟他較什麼真,便去拉陌十七的手,誰知陌十七竟甩開她,轉頭跑了出去。
魅翎初有些懵,人傻了性子也變了,以前雖然因為她寵魅子虞比他多些,倒也有時會跟她使點小性子,可也從來沒有這般過,看了一眼尚在昏迷的清奴,無奈的嘆口氣,追了上去。
雲歌起誓
遠遠的就看見陌十七坐在河邊,無精打采的揪著旁邊無名的花,然後一瓣一瓣的扔進河裡,一朵花扔完了,坐著半晌沒動。魅翎初上前,還未開口,就看到陌十七臉上的淚珠映著太陽泛著晶瑩的光,不由有些惱怒剛才自己拿他出氣,魅翎初走到他身後輕輕的喚:“十七。”
陌十七身子僵了一下,回頭看是她,分明驚喜的表情,下一瞬卻扭過頭看著河流,也不說話。
有些頭疼的扶額,魅翎初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揪了旁邊的一朵花,遞到陌十七眼前,道:“我剛才不是故意兇你的,十七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陌十七推開她拿花的手,酷酷的扭頭,“不好。”
魅翎初:“……”
尷尬的輕咳了一下,魅翎初往他身邊移了一下,討好的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十七就不要生氣了。”
陌十七學著她,往旁邊移了一下,兩人又恢復剛才的距離,“哼。”
“好十七,你不要生氣了。”說著,又往陌十七身邊移了一下。陌十七不說話,像是覺得好玩,也跟她一樣,又移了一下。
魅翎初黑線,“我陪你玩,你不許生氣了。”
陌十七看她,魅翎初又說:“好不好?”陌十七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魅翎初正想再說,聽到陌十七開口:“娘子,你怎麼不過來了?”
魅翎初已經到喉嚨的話一噎,嗆了一下,滿頭黑線的看著陌十七,又想到他現在的心智猶如三五歲的孩童一般,便也不甚計較,兩個人你進我退玩的不亦樂乎,不時還能聽到笑聲,傳的很遠,遠到一顆樹下看著他們的清奴的耳朵裡。
清奴佈滿血絲的雙眼陰鶩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