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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未央平靜了一下,又倒回她懷中,看著魅翎初一臉的自責,安慰著:“翎初別擔心,人固有一死。”
魅翎初將他抱的更緊,雪未央笑了笑,又說:“翎初還記得那晚的蒲公英嗎?那是我見過,最美最美的景色。”
魅翎初點點頭,想起自己為了利用他而達成他的心願,害得他如今……
“雖然您利用了我,可這些時日,我每每想到那夜的蒲公英,那樣的雪,心裡就好幸福,那是翎初為我做的,不管因為什麼,那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魅翎初聽了這話,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鼻頭一酸險些落了淚。
“我知道每日叔叔送來的飯菜都摻有毒藥,我知道我已時日不多,可我想到翎初答應過我,會來救我,我就一直等著。我知道翎初最重承諾,只要你許下的,就一定會做到,所以,我信你。”
魅翎初的身體微微顫抖,環著他一句也說不出話,雙眸氤氳,含著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果不其然,你真的來了。”
雪未央伸出手撫摸著魅翎初的面頰,顫著聲開口:“翎初,我好開心,好幸福。”
雪未央看到魅翎初的面頰一行淚,忽然笑了,“冷心冷清的翎初,今日為我落了淚,我此生,也便無憾了。”
魅翎初顫抖著身軀埋首於他脖頸,他的生命在漸漸流逝,可她卻無可奈何。
那不是毒,是蠱,是見了相思之人就會在一個時辰內安詳而死的痴情蠱!
“今日若死在翎初懷裡,翎初也會記得我的,是不是?我利用了您對我愧疚之心,讓您一輩子都忘不了我,我也好自私,是不是?”
魅翎初在他脖頸間搖著頭,忽然抬首,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在雪未央面前緩緩開啟。
雪未央看著那畫卷中明朗的夜空一輪圓月高掛,清清的溪水畔,在漫天飛舞的蒲公英下擁吻的兩人,吃吃笑了,一手撫摸上畫中女子的面龐,輕柔的話語幾乎透明,卻字字打在魅翎初的心上。
“渺渺時空,茫茫人海,與卿相遇,莫失……莫忘。”
隨著雪未央的手緩緩垂下,魅翎初終於抱著懷中男子痛哭失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窗外的夜風輕旋,帶著細細的嗚咽,似在嘆息那窗戶下靠在女子懷中,唇邊噙著一抹淡笑的男子少年而殤。
半晌,魅翎初終於平復了心情,對著身後站立半晌無言的人說:“多謝聖子多日來悉心照料。”
雪鳴乾依舊站著,看著魅翎初緩緩抱著雪未央起身,眸子是晦暗難明的神色。
魅翎初緩緩出了清水居,看著懷中的男子,溫柔的笑道:“修哲,翎初帶你回家。”
說罷,抱緊懷中的男子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幕中。
雪鳴乾看著那身影漸遠,依舊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在夜風的嗚咽中,好似聽到了兩個字
“十七。”
少年情事
白色紗幔飄揚的未央殿,十未央跪了一地,看向未央殿雪閣的方向,都是一臉的憂傷。
魅翎初抱著雪未央走到了他的居室,將他緩緩放在整潔的床榻上,回首看著一室的窗明几淨,書架旁的檀木書桌,窗戶下的貴妃榻,窗戶邊一盆以水養著的桃花邊掛著的字……
她猶記得,她第一次進入他的居室時,看到的是那放著的桃花的地方養著幾株紅梅,寒梅冷香,像她初見他一般那樣出塵。
她猶記得,她將那寒梅折了一朵,插在髮間,問他好不好看,他竟看得痴了被她好一頓嘲笑。
她猶記得,在那檀木書桌旁,她手把手教他作畫,將他的模樣畫的亦喜亦嗔,使得他面色通紅。
她猶記得,在那窗戶下的貴妃榻上,她散開青絲,躺於他的雙腿之上手執書卷與他一同吟詩。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忽而看到桌上還有一副未完成的畫卷,她走上前去,看著那畫中女子的輪廓已勾勒了出來,是她自己。
外間有了腳步聲,她看去,是雪未央的貼身侍女憐兒,她向她行了禮,看著魅翎初面前那副未完的畫像,走上前去,在桌下一個暗格內取出一個長條的盒子。
憐兒將那盒子開啟,拿出一個卷軸緩緩抻開,鋪於魅翎初面前。
畫上,一片雪花紛飛的梅林中,一個女子對著一個男子巧笑倩兮,白色的衣衫外披著同色披風,髮絲從後束起,耳邊一朵紅梅襯的女子更加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