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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飛舞。
無花此時的掌力已非以力見長,而是以巧取勝,掌勢詭異飄忽,雲譎變幻,竟是虛多於實。
原隨雲闔目靜靜聽著掌風雷動,讚歎道:“少林武功,果然名不虛傳。”
一直站在白幔外的那個青年聞言,躬身微笑道:“確是如此,若非親眼所見,只怕誰也難以相信這文雅溫柔的無花,竟能發得出如此剛猛的招式,只是……”
原隨雲微笑道:“他有幾處動作時,並不協調。”
丁楓笑道:“是,在他挪身急掠時,總是給人些許怪異的感覺,但看他出拳已早是將功夫融匯貫通到隨心所欲,這倒是讓人疑惑不解了。”
原隨雲淡淡笑著,並未接言,卻是在下一刻,又將頭轉向了無花,微微側耳。
還剩下的十四仍舊能夠站著的人依然合圍著無花,但雙方卻好像突然有了默契一般,開始對峙。
原隨雲向著無花微笑道:“從未想過,在下竟會在七絕公子身上,體味到這等感受。”
他頓了頓,接著輕嘆道:“在下聽聞,公子是從未殺過人的。”
原隨雲察覺到的,是殺氣。
雖然內斂化臻,但卻也是毋庸置疑的殺氣。
無花的殺氣並未來自他的自身,卻是來自他手中握著的刀。
刀長不及兩尺,卻是狹長如劍,彎曲如月,形狀十分怪異。
無花一手握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緩緩抽刀而出。
冷銳寒風破鞘而出,帶著猶如實質的森寒冷冽,凌風峭雪,在昏暗的月光下反著懾人心魄的光芒。
他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短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舉刀齊眉,刀鋒向外,好似隨時都可能將外人一刀斬下。
但他身子卻石像般動也不動,清冷的目光凝注四周,刀光與目光,已將周圍那十四人籠罩。
刀,雖仍未動,但連幾丈遠外的原隨雲都已覺得自刀鋒逼出的殺氣,越來越重,令人呼吸為之一頓。
而那十四人站在那裡,竟連移動半寸的力量都已失去。
無花將刀鞘拋至一邊,雙手握刀,微笑道:“佛家功夫終究處處盡顯慈悲之心,在下又怎可讓佛門清淨之處沾染殺氣?”
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刀鋒上,淡淡道:“此刀我已許久未用,閣下的人手不凡,說不得要動用一二了。”
無花話音一落,如雪白衣微晃,卻是隻餘下一道清淡白影。
擊、打、刺、避、擋間招式利落乾淨,片刻功夫後,就只聞一陣血腥慘叫聲不絕於耳,甚至在這空蕩蕩的四周,都縈繞著一種冷寒淒厲之意。
那十四人或砍或刺到肩膀,腹部,手腕,跌頓於地哀號不止。
而此時的無花卻是早已靜靜的站立於朦朧月色中,清風鼓動,衣訣翻飛,墨髮揚動。
在四周濃稠血跡中,他竟然還是白衣無華,一塵不染如九天之仙垂雲而下。
清而冷,孤而傲,絕世風華。
原隨雲緩緩站起,掀開白幔走了出來,竟是有著些許好奇,問道:“公子使的,可是東瀛的那種神秘劍道?”
無花看了一眼身形優雅,慢慢走過來的原隨雲戴在臉上的深黑麵具後,又低首看著自己手中的小太刀,輕輕笑了起來,道:“是,是那倭國的功夫。”
原隨雲聞言略微有了些疑惑,據他所知,無花一向是個淡雅平和的人,溫潤如玉,謙和有禮,從不曾與人結怨,也從不曾口出汙言。
為何他竟是會對那個遠在海外的邊遠小國,用那種一般人很少會用的,近乎侮辱的名字稱呼它?
無花似是知曉原隨雲的疑惑,他淡笑道:“倭國的武功本是唐時由我邦傳入,只不過稍加變化更改而已,那些倭國宗派大多講究以靜制動後發制人,豈非正與我邦內家心法相似?至於他們劍法之辛辣、簡潔,也正與我邦唐時所盛行的刀法同出一源,大同小異。”
他頓了頓,隨即又帶著微諷的冷笑道:“此等武功怎可與我中原泱泱之地盡出之功夫可比?更可笑的是那群跳樑小醜學會了我邦之物,不但據為已有,而且竟還將之渲染得幾近神話。”
他看著原隨雲,微笑道:“在下勸慰閣下,還是切莫對其太過關心。”
原隨雲淡笑道:“即是如公子所說,那公子又為何會用其制敵?染得滿身血汙?”
無花聞言朗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大聲,很肆意。
除卻溫和柔順之意,竟是顯出狂妄無羈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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