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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漫漫四溢,沁染著周遭,直入心肺,怡然幽謐。
而小几下一竹籠子中的松鼠,已然熏熏然蜷起身子睡著了。
楚留香將牛筋套到自己手中一隻如拇指粗細的一寸寬,半寸厚,兩寸長的長方銅盒內的機關搭扣上,另取過一直放在一旁絲質方帕上的牛毛細針,小心的一枚枚放入銅盒暗槽。
他拿過等形的空心銅蓋“咔噠”一聲套上,左右檢查了下,就係到了一個雲緞錦繡的純白腰帶內側。
放下腰帶,然後又取出一把極為秀氣的寸許小刀,修著牛皮長短,再扣好袖箭。
楚留香輕柔的抬起無花搭在身側的手臂,將袖箭仔細的系在無花手腕上,不過繫好後,卻又握了握,總是覺得這手腕實在是太細了。
他低頭看了看側身躺在他大腿上,仍舊閉目淺睡的無花,用手指拂了拂其額跡碎髮。隨即又把玩著對方的髮梢。
此時無花長及腰際的墨髮此時並未束起,只是靜靜的鋪灑在白如雪的衣上墊上。
衣襟微開,肌膚蒼白處落點成梅,配著睡夢中略微有些暈紅的俊美臉頰,竟也是說不出的賞心攝魂,讓人移不開眼睛。
楚留香這輩子其實見過很多漂亮女人,也見過不少女人的睡顏。
而且等人醒的時候,也往往有著暈染桃色的嬌俏,低首羞澀。
不過顯然,想等著情事過後看見無花會有任何星點的赧然,那卻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簡直比看見楚留香脫別人衣服時,會臉紅的機率還小。
他們都是男人,忠於自己的感覺想望,磊落坦蕩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
所以,無花也只是澹然如平素,一派落落無塵,灑脫自然。
但不同也是有的,那就是無花的懶病,過後犯的也會比較厲害。
那架勢,根本就是恨不得隨時隨身都有個靠枕沾上就睡。
楚留香當然知道無花自打去年中毒後就一直渴睡,人也總是喜歡靜靜呆在一處休息閉目打盹。
若是有人在旁他自然也會打起精神,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卻也頭腦靈活,謙和溫潤。
但若這個人是楚留香,且旁邊無他人時,那麼身為靠枕的任務,也無疑的就落在了這位盜帥的身上。
其實他現在的那條腿已經很麻了,剛才有事做時不覺得,但是現在稍一反應,都感到這腿不是自己的,端得是極不舒服。
然而看在佳人海棠春睡的份上,咬咬牙,還是,忍了。
不過老天爺到底也是對楚留香格外照顧的,因為沒過多長時間,就見馬車輕顛了一下,無花被震的似是有些轉醒。
“泓翾……”
楚留香聞聲連忙把人扶起來倚靠在自己身前,耐著一陣麻麻刺刺的感覺將自己的那條腿移到一旁,靜待著血液的流通。
“醒了?”
無花閉著眼靜靜的倚在自己身後楚留香胸前,輕“嗯”了一聲。
但他發出聲音的同時,一隻手,也按在了楚留香那條大腿上。
楚留香猛地哽住一口氣,險些“嗷”的一嗓子叫出來,毀了一世英名。
他這條腿,麻了這麼長時間,這個時候正恢復著血流,哪裡是能讓人碰的?
只是剛剛他自己動的那一下,那都是暗自一陣的呲牙咧嘴。
這突然刺激,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也幸得他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時刻謹慎以至不讓自己失態,所以才硬是把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無花勾了唇角,又於那上面幾個穴道上揉了揉,笑道:“很難受?”
楚留香不停吸冷氣,一臉猙獰,咬著牙一字字道:“你輕點。”
無花淡淡道:“猛藥治急症。”
楚留香道:“可有的病根本不用治,你放著不管它也能好。”
他頓了頓,接著又苦笑道:“我就知道,你總得教訓了我才甘心。”
無花鬆了手,仍舊閉目養神,淡淡道:“你這人也是記吃不記打的,得寸進尺,不知節制。”
說著話,無花就又轉了頭,睜開眼睛“看”向楚留香,微笑道:“不如下次,讓你也嚐嚐,那‘銷魂’滋味,如何?”
楚留香一向認為,這世上幾乎沒有什麼東西是會讓他害怕的。
越是危險,越是刺激,越是詭秘兇惡的地方,反而是他最喜歡去闖,去探的。
但是自打他找回了無花,楚留香卻是一見無花用這雙沉寂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