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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裡有屍體,無花當然不會進去。
所以他此時只能站在院子裡,微仰著頭,似乎正在感受著天上並不熾熱的陽光,又好像在體味著撫過面頰的清風。
無花站著的位置很巧妙,身在屋子裡的人,無論是從敞開的門口,還是近旁的窗戶,只要抬頭,就都能看到他。
無花既然不喜歡麻煩,自然也不會去故意給人添麻煩。
他站在這裡,不過是讓姬冰雁放心罷了。
當然,陪在他旁邊站著的,還有杜亭元。
他似乎也很沉得住氣,既不進去,也不與無花說話,只倚牆靠著,不錯眼睛的看向無花,等屋內人出來。
無花被人這樣盯著,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所幸,過了些時間,屋內的幾人就都出來了。
無花問道:“姬兄,如何?”
姬冰雁走到樹下,俯身在放置於那裡的一個大酒罈裡洗了洗手。
這壇酒是他們在來的路上買來的,而姬冰雁,顯然也是個很尊重朋友喜好的人。
他洗完了手,輕甩了兩下,看了眼臉色微沉的英萬里,才語氣凝重道:“摘心手。”
無花聞言一怔。
“摘心手”乃是華山第四代掌門“辣手仙子”華瓊鳳所創,她晚年自覺這種武功太毒辣,所以嚴禁門下再練,至今失傳已久。
楚留香、姬冰雁他們對華山,卻是可以說十分熟悉的。
而其中最熟悉的,自然要屬胡鐵花。
畢竟被華山高徒跑了大半個中原逼著追婚的經驗,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經歷的。
當然,這也正說明了英萬里為何要找楚留香他們來看看屍體了。
而且據無花所知,這世上會摘心手這門功夫的那位高手,也多少能和那位蝙蝠公子扯上點關係。
英萬里道:“我本就也有些猜測,如今有姬大俠再證……”
他頓了下,又嘆道:“京城難平靜了。”
無花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若此事與那人有關,香帥如今正巧尋到些線索去查探了,想必不久後,咱們也能有些線索。”
程瀟雨此時已經臉色慘白的扶著另一側的樹幹嘔,甚至他的臉也是慘白的。
簡直跟屋子裡的屍體有的一拼。
程瀟雨經過不少的詭異奇案,可以說也見過些屍首。
可他畢竟只是個辦案的,又不是仵作,一十七個人被人用手活活剜去了心臟,血肉飛濺,筋脈橫出,那情景,連見慣了血雨的江湖人,或是戰場上廝殺已久計程車兵看了都會忍不住胃裡翻滾,實在不適合一個文人墨客來看。
若不是因著十分有必要來查探,且聽聽所謂江湖中人的意見,就算打死程瀟雨,他也絕不會跨進這屋子,而且還在裡面呆這麼久。
總之對現在的程瀟雨來說,對江湖人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罔顧人命,殘暴嗜血的特性,已經怨念到了極致。
他看了眼聽了殺人功夫的名字後,臉色也不大好的無花,喘了口氣,道:“我看你也不是個喜歡血腥的,怎麼還能在江湖上混得下去!”
無花似是也知道程瀟雨是對他說話的,卻只能苦笑了一下。
難道要告訴程瀟雨,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程瀟雨又道:“我也聽英大人說了,你是佛門中的雅士,學識才華也是頂尖的,怎麼就不能在官場上闖出個名聲來,造福百姓了?”
他向來有著文人的傲骨,從小四書五經,苦讀科考,一身報復,最看不得有本事卻自命清高不肯出力的人。
他本就看無花順眼,尤其又是聽英萬里說過無花的一些平素事蹟,就更是怨這人懷才不投明主,恨其不爭了。
杜亭元聞言,看了看姬冰雁,淡淡道:“江湖中人不是都清高孤傲的很麼,寧為漂泊浪子,不為朝廷鷹犬。”
他頓了頓,又看向無花,淡笑著道:“再說,你又怎知,無花就適應不了血腥爭鬥?沒看他不是沒了武功,身體虛弱,還敢到處亂跑了麼?”
杜亭元說完了這話,不僅姬冰雁和英萬里轉頭看向他,就連程瀟雨,也一臉驚訝的看向杜亭元。
“亭元,我從來不知,你還能一次說這麼多話的。”
杜亭元看了眼程瀟雨,又轉頭看了眼無花,就閉目養神,不說話了。
無花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其實他不投身官場,跟江湖人的清高傲氣完全沒有關係。
畢竟無花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