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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悽傷之調,一語成讖。
我的淚突然再次泛了上來,然而我努力的眨眼睛,拼命的眨了回去。
然後我對他笑了笑,用口音說:”謝謝。“
他看著我,斗笠擋住了他的視線,可我感覺到他的驚訝,他一定以為我會哭,會麻木,會發呆,會……
就是沒想到我會笑。
可隨即他就收回了目光,懶洋洋躺了回去,一副繼續睡覺不再管我的樣子。
我便也閉上眼睛,準備在這良夜星空下,好好與可能成仙了的娘說說話。
呼的一聲,一道並不猛烈的風聲捲過來,隨即,一件溫暖而柔軟的黑色披風蓋住了我全身。
我閉上眼,娘,近邪來接我,一切都很正常。
接下來的幾日,近邪一直揹著我趕路,有時山路有時水路,經過城鎮,便租輛車給我躺著,自己睡車頂。
每日午時,他運功給我拔毒,同時喂服一枚硃紅丹藥,我那日醒來時感覺到的苦澀芳香,便是此物。
我漸漸能說些簡單的字詞,便試圖與他說話,結果我發現他比我說得還簡單。
第一次交談我示意他應該坦誠相見,摘下斗笠給我瞧瞧。
他猶豫一會,慢慢取下斗笠。
我呆住了。
近邪應該很年輕,甚至極其俊秀,眉目清逸唇薄如線,那麼懶的人,五官輪廓卻是清朗剛硬,飛起的眼角,更是隱隱挾著煞氣。
之所以說應該年輕,是因為,他的頭髮幾乎都已白了。
我看著他年輕,玉般光冷的容顏,再看著他僅有幾根黑絲的銀髮,突然覺得有些酸楚。
近邪卻很不喜歡我那般的眼光,冷冷將斗笠戴回,冷冷道:”沒那麼白。“
嗄?
什麼沒那麼白?臉沒那麼白?衣服沒那麼白?天空沒那麼白?
這句話讓我想了很久,直到後來的某一日,我再次看到近邪摘下斗笠,驚訝的發現他連原先的少量黑髮都沒有了的時候,我才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是:”頭髮原來沒那麼白。“
惜字如金到這程度,我含淚無語。
第二次和他說話,我問我們去哪裡。
他懶懶答:”山莊。“
我估算著,如果我能問出此乃何山莊,在何地方,屬於何人,為何要去,只怕最起碼要在一年後。
第三次我問他,楊姑姑她們在哪裡。
他說:”後面。“
這回我懂了,他帶我先回山莊,楊姑姑她們隨後跟來。我熱淚盈眶,為花費了3天時間成功拼湊出的重要資訊而無限欣喜。
十日後,某一天夜裡,我在沉睡中,被近邪拎上了山莊。
這個山莊的所有人似乎都和近邪有些相似,看似慢吞吞懶洋洋實則極有行動力,幾乎我剛到山莊,就被拍醒,然後,一眉細目長的白皙老頭指揮眾人,將我扔進了早已準備好的澡桶內。
那澡桶內滿是藥草氣味,燻得我昏昏欲睡,我也就真的睡了,睡到一半覺得熱氣從肺腑間升起,在體內奔騰呼嘯,滌盪翻卷,與藥澡的氤氳藥氣相呼應,內外交融好不舒服。
正對澡桶有一面鏡子,我看見自己近日來一直如鬼的面色居然微微泛出了點紅。
老頭次日來看我很有些驚訝,仔細替我把了脈,然後,暴跳如雷。
指天戳地罵了半個時辰。
我聽了半天也沒發現他罵的是誰,大意就是那死丫頭太護犢,明知道自己毒入肺腑清除不盡藥已沒用就該給老子留著,居然全給這小丫頭吃了,平白給她長了幾十年功力,害的老子自己不夠用,老子的藥是隨便當糖豆兒吃的嗎?太太太可惜了云云。
雖說是罵,聽他語氣,倒是心疼多於責怪的。
那天夜裡我泡澡時再次感受到那股越來越精強的力量,升騰在我身體的每一處,我聽見骨骼吱吱生長的聲音,在這午夜的靜謐裡宛如青筍拔節,我想起那個常常給我吃補藥騙我說那是新口味糖豆的女子,眼淚終於悄悄落下,溶解在滾熱而蘊含藥香的水裡。
我的毒傷終於好了,老頭開始勉為其難的令近邪教我武功,他說我吃了那麼多藥不練武功就白白浪費了,說的時候唉聲嘆氣磨牙不已。
我對此嗤之以鼻,他不想教我還不想學呢,學武功有什麼好的?聰明人就應該以智計勝天下,靠武力打打殺殺,不算真英雄。
有時間,我更愛在山莊閒溜達,山莊是個好地方兒,建築大氣疏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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