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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爹什麼名字?我去教訓一頓。”
我淡淡道:“你不必去了,對那人,教訓是沒用的。”
沉思有頃,我苦笑對沐昕道:“今日回來時,我和你說,飯後還有些事須得去做,如今看來,已經不必了。”
沐昕揚眉靜靜看我。
我黯然道:“外公臨別時對我說,事有可為不可為,如今看來,當真是事不可為了。”
正說著,卻見一人遊魂似晃晃悠悠而來,仔細一看,正是方崎。
隱約星光下,她面色蒼白,對其他人視而不見,直直衝我走了過來,也不說話,撲通一聲跪在我腳下。
我一驚之下急忙飄身一讓,伸手將她扶起,微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她仰首看我,目光裡星火閃爍,溼潤而明亮,有種了悟後的通透,一字字聲音堅定,“郡主,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我父親。”
我手頓了頓,慢慢道:“救---你父親?”
她清晰的道:“是。”
微微苦笑起來,我心中黯然,方崎,方崎,人生難得不糊塗,你何必清醒如此?
她盯著我,緩緩道:“剛才,我睡不著,便坐在床上想了很多,然後我明白了,我爹他,是無論如何不會降服新朝的,他閉門哭靈,孝衣喪服,不僅是為先帝戴孝,也是自己已,心存死志。”
她苦笑,神色悽切無奈,“他不會折節,亦不會躲避,因為他是方孝孺。”
我不答,只抬目,迎上她目光,兩人目光在夜色中一碰,彷彿激出火花,明銳閃亮,掠裂夜空。
是的,她終於明白,而我早已明白。
雖沒調查過方崎身世,可這許久相處中,我早已隱約知道她定出身不凡,那般明慧女子,當真非普通人家可教養而出,而名重當朝的方姓詩書之家,不過方孝孺一人而已。
是以先前於華蓋殿,我對父親慎重請託,求他留得方孝孺性命。
只是雖得父親應諾,我依舊不敢信任於他,回府後欲待和沐昕等人商量的,便是如何提前救走方孝孺,使他避免當庭和父親衝撞,以致造成不可挽回的危局。
誰知方崎在方家的這一番經歷,使我明白,方孝孺其硬其直,定然超出我的預料,他絕不會聽從我等勸諫之言舉家躲避,這個忠於前朝風骨狷介的腐儒,這個於當日京城危急之時,力勸建文死守,並直言京城若失守,帝當為社稷而死的剛硬之人,聽聞建文之死,定生殉君之念。
對於一個早已心存死志的人,要如何挽回他決裂蹈死的決心?
對於一個視逃避求生為無倫之恥的人,要如何勸說他舉家避禍?
我若用強,只怕他會。。。。。。自盡以全志節吧?
我的目光,無奈的與方崎悲涼的眼神相對,僵持良久,最終默然長嘆。
方崎一閉目,熱淚滾滾。
我轉身,望著天際明月,明月,明月,長恨清光如雪,曾照人間離別!
良久,輕輕道:“無論如何,試試也罷。。。。。。”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 寧可枝頭抱香死(二)]
然而我終究沒有猜錯。
方老夫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固執。
因為時當變亂,在京城,沐家身份敏感,所以我力勸了沐昕不要和我同行,自和棄善近邪去方府。
當我們憊夜趕至方府時,方府依舊正門緊閉,守門人無論如何不肯放我們進去。
棄善怒道:“爺爺好生和你說話,你擺的什麼架子?當爺爺進不了你這小小府邸?”說罷便要踢飛正門。
我伸手一攔,上前一步,提氣喝道:“先生!我等奉燕王命,前來敦請先生前去商議要事,先生既然懼我燕軍天威,閉門龜縮不出,我等也不相強,謹代燕王致上問候之意,並回稟我主,先生默然以對,便是私心願降了!”
說罷轉身作勢便走,自然,步伐很慢。
果然,隱約聽得院內步聲雜沓,有人快速跑來的聲音,接著哐當一響,正門被重重開啟,一個清瘦長臉,山眉細目男子氣喘吁吁立於門口。
我緩緩回身,見他立在那裡,兀自氣得渾身發抖,微微一笑,舉步上前,輕輕將他一撥,他便被我撥到一邊,我看也不看他,昂然直入。
耳聽得重重跺腳聲音,他跟上來,怒聲道:“你是什麼人!燕賊部下麼?帶我去見他!”
我心中一動,回身道:“先生願隨我去見燕王?”
他傲然道:“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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