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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偉這時大聲說,“都散了吧,都散了,別看熱鬧不嫌腰疼。”幾個民警也開始疏導群眾,機關幹部面前群眾很大膽,但面對著穿警服的民警,圍觀的群眾開始慢散去,也有些大膽的站在遠處繼續觀望。
張德亭與仲偉聊了幾句,張德亭接著打起了電話,仲偉則走到墨鏡面前,板著臉說道,“你帶頭衝擊鎮政府,已構成犯罪,請你到派出所去一趟。”
墨鏡還想強辯,在仲偉的煞氣面前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胖女人見自已的男人熊了,立馬跳了出來,“我們犯了那門子罪?我們有冤還沒地方說理去了?你說,你說?
仲偉仍舊是一幅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樣子,“衝擊政府就是罪,不服到派出所去說。”
墨鏡往後退縮著,胖女人卻仍是囂張,張開手護住墨鏡,不準民警靠前。
張德亭這時走了過來,“你們想不想談?想談就坐下來好好談,鬧事的一律拘留。衛東的書記馬上趕到,施工隊的老闆也馬上過來,如果你們不談,以後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胖女人回頭看看墨鏡,兩人一交換眼色,胖女人說,“談,談,我們什麼時候也沒說不談啊。”
“談就好好談,你們弄幅棺材擺在這裡是好好談的樣子嗎?要談,先把棺材弄走,擺在這裡,政府怎麼上班?”張德亭教訓道。
“棺材不能抬走,談妥後,我們自己會抬走。”墨鏡又恢復了神氣。
雙方正在僵持不下時,一個五十多歲理著平板的男人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矮胖子從一輛車上下來了,快步走到張德亭跟前。
矮胖子拿出煙,抽出一支敬給張德亭,張德亭也沒好語氣,“倪書記,你說怎麼辦吧?”他根本看也不看矮胖子,矮胖子笑著又把手縮回去了。
衛東村的書記叫倪恩茂,也是個多年的老書記了,這種鎮駐地村的書記平時張德亭也要讓他三分,但今天,張德亭確實沒有心情拉扯其它的,上來就直奔主題。
倪恩茂忙說,“本來都已經談妥了,誰知他們又變卦了。老五,”他衝著矮胖子說,“你再跟他們談談,讓他們別太過分。”
矮胖子老五忙點點頭,朝著墨鏡走過去,周圍二十多個農民工見狀都圍了過來,把矮胖子圍在了中間。
張德亭說,“我們別在這傻站著了,先到傳達室。”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說,“仲所、俊傑、老倪、積賢你們都過來,呃,光鬥,也過來。”他帶頭走進了傳達室。文光鬥看看譚俊傑,譚俊傑朝他點點頭,他又看了看翟順傑與鄧志高,二人都是一幅很不自在的表情。
傳達室裡很是狹窄,六個人一進來,立刻感覺到悶熱一片。
倪恩茂遞了一支菸給張德亭,又散了一圈,見文光鬥面生,問道,“這個小夥子是?”
張德亭說道,“今年新來的公務員,文光鬥,很不錯。”他停了停,又接著說,“你們看今天這事怎麼辦?這在南河歷史上還是頭一次。”他氣憤地看了大家一眼,“來,都說說,下一步怎麼辦?”
倪恩茂說,“我們查了工傷條例,賠了四萬五,再多我們也不好再拿,我打聽過,四萬五真的是不少了。”
賈積賢是個老油子,是那種在地上打十個滾身上也不沾一點泥的人,他處理過太多這樣的事,但抬棺上訪也是頭一次,說,“我看,還得按程式走,沒有別的辦法。”
仲偉過來只是維持秩序,張德亭又看了看譚俊傑,譚俊傑說,“孤兒寡母不容易,能多拿點就多拿點,但也別讓他蹬鼻子上臉,得注意好度。”
張德亭又看看文光鬥,文光鬥其實也有想法,也有話想說,但他明白這種場合下,自己該不該說。他看看譚俊傑,譚俊傑說,“光鬥今天表現很好,有想法,大膽說出來。”
文光鬥看著張德亭說道,“張書記,我是個小兵,今天沒有我說話的資格,對與不對的地方張書記多指導。今天這個事,墨鏡與胖婦女是主角,他們是頭,墨鏡看著囂張,實則膽小怕事,得讓派出所控制住他,他就翻不起大浪來。第二點,他們手裡的王牌就是棺材,我們得把棺材送到殯儀館,不能讓他們拿這個要挾我們。”他看了看張德亭,見他聽得很認真,就繼續說,“這兩點解決了,其它民工心不齊,構不成威脅。老太太看來是被脅迫來的,是個可憐人,能多拿點就多拿點吧。第三,就是找個熟悉的人,摸清他們到底要多少錢,我們好心裡有數。第四,最好律師參與進來,直接進入司法程式,政府不參與,以後少了許多麻煩。”這些大多是在學院學生會觀察領導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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