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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靖應了一聲,出行而去。
這些日子一直在一起,公主見他離去,突然心靈感到一陣空虛,一人在房中靜靜地等待著,思潮起伏,想起她妹妹此刻在恆山不知處境如何?
這次去恆山的無不是機智老練、功力高強的江湖豪客,及各大門派的宗師,玉妹心地純善,雖然身懷絕技,如何鬥得過那些人?
越想心裡越煩躁,她一生中最關心愛護妹妹,而她最關心的人,又處於最使她不能放心的環境。
她只覺得神昏目眩,異常慵懶,又倒出一粒丹丸服下,調息運功,儘量使心神平靜。
到了傍晚時分,一陣敲門聲,把她喚醒,她道:“是尹公子嗎?請進。”
門縫開處,尹靖走入房中,苑蘭公主見他一臉失望神色,問道:“怎麼,沒找到賢賓王?”
尹靖道:“侯門深如海,賢賓王府在禁宮皇城之內,等閒人物不得其門而入。”
苑蘭公主心想:自己貴為一邦之主、尹靖身為駙馬,居然吃了閉門羹,受人奚落,心中好生氣忿,冷冷道:“一個賢賓王有什麼了不起,不見也罷,咱們上恆山去。”
尹靖知她脾氣,這種求人之事,同她商量不出什麼結果。
當下令店小二準備幾樣精緻佳餚,端進房裡,二人對斟。
尹靖言道:“京城花燈火蕊,繁華如錦,可惜公主身體不適,要不然咱們倒可沿街遊覽夜境。”
苑蘭公主道:“玉壺國雖不若中原鼎盛,但每年秋末大祭,賓客如雲,遊人如鯽,盛況亦不下中原。”
“玉壺國水暖花香,島嶼風光,另有引人入勝之處。”
苑蘭公主聽他讚揚,心中好生高興,曼聲道:“但願你與家妹能長住玉壺國,姊妹早晚相見,免得兩地相思,牽腸掛懷。”
“在下縱然無法長住玉壺國,亦會經常與二公主前往拜晤。”
苑蘭公主突然輕輕一嘆,道:“我從不受人恩惠,這幾天蒙你照料,是我生平受恩最多的一次,雖然是你是妹婿,我也同樣感激你。”
尹靖覺得苑蘭公主突然變得溫柔文靜多了,與往日不大相同,大概是病久體虛之故,遂道:“公主快別這樣說了,危難互濟,乃是人之常情,何況咱們誼屬姻親。”
“假如不是這一層關係,縱然你要幫助,我也不會答應……”說到此嘆了一口氣,接道:
“但願往後日子,你也能這樣善視家妹,我就放心了。”
尹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掛慮。
飯畢,尹靖起身告辭道:“公主玉體違和,宜早休息,我想上街溜達一陣,也許會回得晚些,你就先歇息吧。”
苑蘭公主只道他童氣未消,想上街看熱鬧,也不在意。
尹靖向店小二叮嚀,他不在期間,任誰也別去打擾公主清靜。
店小二見他投了店,就神色匆匆進進出出,只道他是去請大夫,遂陪笑道:“相公可是要去請名醫,東郊衚衕有一位林大夫,醫術很高明,何不去請來看看你家妹子。”
尹靖稱謝一聲,出門而去。
北京分裡外兩層城垣,“紫禁城”是皇室貴胄的御居,尹靖信步來到“天安門”外,只見城門侍衛,盔甲勁裝,警戒森嚴,原來他有意一探禁宮,只怕公主擔心,更影響傷勢,因此推說上街遊玩。
他向西走了一程,城垣上不時有士兵來回巡視,他悄悄來到城下,耳聽衛兵已去遠,足尖輕點,宛如白鶴衝宵,落在城垣上。目光四掠,但見層宇疊翠,甲第連雲,宮閣相望,不知幾落?
他身形一伏,衝下城垣,只聽一人喝道:“什麼人?”
另一人應道:“老陸是我!”
老陸笑罵道:“好小子,嚇了我一跳。”
原來城垣內還有侍衛巡邏,尹靖身如閃電,隱在一株樹後。
那二人說完話,向東而行。
“紫禁城”建造宏偉,冠蓋雲集,也不知賢賓王府坐落何方?他躍上屋脊,施展飛簷走壁的輕功,往裡直撲,耳聞燕聲巧笑,絲竹清香,想是王侯貴婦正在飲酒作樂。
他發覺禁宮之內似乎毫無戒備,忽見眼前一片湖海,海中朱樓高聳,絲柳披拂,麗舟畫舫,來往如梭,陣陣歌管妙韻,隨清風飄入耳際。
顧盼間,只見東面一座宮殿,巍然矗立,燈光稀落,肅靜中自有一股莊嚴氣氛。
他去過“海天別墅”,也住過玉壺國的宮殿,但覺一切建築,都不若“紫禁城”豪華壯麗。
尹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