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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才裝上,所以原來安置在每層走廊盡頭的公用投幣電話,仍然沒有被拆掉。安若將信紙放在洗刷間的檯面上,藉著燈光專心寫信,無奈走廊裡實在太靜,儘管她刻意離得遠,而那邊聲音也刻意壓低,仍是模模糊糊聽得到大概。最後那邊的女聲似乎開始壓抑地低泣,隱約地聽她說“江浩洋,你說話。你究竟有沒有在聽?你不要把電話拿開!”她的哭聲漸漸大起來,壓抑著,抽泣著,只聽她一遍遍地說,“江浩洋,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沈安若覺得有這樣的自己很罪惡,雖然她本質無辜,於是收了東西想悄悄回宿舍。剛出洗刷間,不想那女子已經低頭闖了進來,只一瞥,安若已經看清,那是本系大三的學姐,舞蹈隊的隊長,天鵝一般美麗驕傲的女子,在院裡舉行的迎新生晚會上領舞,驚豔全場。如今頭髮凌亂,淚水縱橫,狼狽不堪。
那時候,她還沒有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所以弄不明白,為什麼本該甜蜜的戀愛卻讓人哭哭啼啼,本該幸福的女子卻心甘情願地將自己低到了泥裡去。
後來回想,莫非正是這樣壞的開頭,才使得自己在與江浩洋相處時,時時警告自己,永遠都不要讓自己淪入這樣狼狽的境地,時時準備好抽身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所以才最終讓兩個人無法走下去。那時江浩洋說:“沈安若,你又何嘗真心對過我,放心地把你的未來交給我。我希望我將來的妻子是你,我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可是你,你曾經想像過我們的未來嗎?你對我連這份信任都沒有。”幾年後,回想起這一段時,沈安若承認,總是一隻巴掌拍不響,他們倆,誰又負了誰,根本沒有一隻好鳥。
那時很快便又聽到江浩洋的名字。新生們已經正常上課,就像所有的新生們那樣,每晚熄燈後,便是姐妹臥談會。毫無例外的,女生們的話題永遠是男人。
“你們今天見著徐志毅身邊的女孩了麼?大一新生耶,可真厲害啊,這開學才幾天啊。”孫冰冰一驚一咋。
“徐志毅是誰?”
“我們院的學生會外聯部長啊。沈安若啊,你真孤陋寡聞。”
“說不定人家以前就認識呢。”張儷猜。
“不可能,那女生家是本地的。”許芝得意宣稱,“還有,今天我和飛飛一起跟蹤了那女生,是會計系的耶。”
“切,好無聊啊你們。”白欣雅也發話了。
安若很想睡,但是她上鋪的孫冰冰正擠著躺在她旁邊。本來她正戴著耳機聽音樂,對校園八卦沒興致,又覺得失禮,便摘一隻耳機,騰出一隻耳朵,孫冰冰很不客氣地把那隻耳機戴上,“啊,安若,你竟然聽徐小鳳。好老啊。”“嗯,催眠。”
“聽說江浩洋跟季雅婷分手了。你們沒看季大美人這幾天憔悴的啊。”
“江學長真是有本事啊,那天隔壁學姐跟我說,他上一任女朋友,是外語學院的院花呢。”
“人家那是有實力嘛。還是自己院的人比較好,不容易引發外交衝突,聽說上回,外語院的那些人罵死我們院。”
“你怎麼知道是江浩洋負心了,分分合合很正常嘛。江學長現在有新女友嗎?”
“目前還沒有。有也要藏著啊,不然怎麼抵擋輿論的譴責……”
安若有幾分昏昏欲睡,插一句:“江浩洋這名字聽起來這麼熟……”
“沈安若,拜託,我們的學生會主席啊,迎新會那天是不是你睡著了……”孫冰冰有點抓狂了。
啊,安若想起來。剛才誰說什麼來著?季雅婷,原來那位學姐叫這個名字,果真人如其名。只是……
“江浩洋,三個字都帶水嗎?他莫非五行缺水,才取這個名字。”安若突發奇想。
她是真的沒有注意到江浩洋。迎新會那一天,她的目光全盯在另一名男生身上。那男生長得不算特別帥,帶一股冷冷的氣質,上臺唱一首張學友的《祝福》。他上臺時,並沒覺特別的出彩,因為當日臺上帥哥靚女太多,但是當他一開口,全場便安靜了,他的聲音溫潤悅耳,尾音又帶磁,安若覺得他唱得比學友甚至還要好。在他退場時,突然回頭看一眼,朝觀眾席笑了笑。就在那一霎那,安若似乎聽到胸口裡土壤鬆動種子萌芽的聲音。以前看小說時,總形容女孩子一見鍾情,“心中彷彿開出一朵花”,她總笑那是十分胡扯的事情,如今她終於信了。
那個男孩子叫李海劍,也是大四生。其實安若當時並沒有任何想法,只知道自己會因為在校園裡偶遇他而心情愉悅,會因為整日沒見到他而覺得沮喪。
剛開學有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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