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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少爺,正是桑公子。”
可惡,真的是他!
章旭曦再一次收起摺扇,氣得吹鬍子瞪眼。自他擔任訟師以來,從沒輸過,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栽在此人的手裡。
說也奇怪,住在中承街的桑家,三代雖然都是訟師,可長久以來一直表現平平,怎麼老訟師才剛去世,繼承事業的桑致中甫一上場,便有如吃了大力九一樣,連推帶撞地硬是把他這個“金陵第一訟師”給撞倒在地?
奇怪,這真的很奇怪。
難道說,一山還有一山高,他這個“金陵第一訟師”的寶位,真的得拱手讓人?
章旭曦百思不得其解,在一旁焦慮的僕人也和他一樣想不透,因為桑致中這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這麼厲害的人物。
“少爺,有一件事小的覺得很奇怪。”僕人把心中的疑問托出,剛好和章旭曦的想法不謀而合。
“哪件事奇怪?”絕不會比他打輸官司還鬼詭。
“是這樣的,少爺。”僕人答道。“小的以為,桑公子頻頻打贏官司是一件很怪異的事,小的曾聽人說過,他這個人不學無術,整日閒逛,滿腦子只想著玩樂,哪來這麼好的才情寫狀紙?”據外頭的說法,桑致中根本是個敗家子,對於繼承父業一點興趣也沒有。
關於這項傳聞,章旭曦多少聽過風聲。
基於大夥兒都是同業,免不了互相刺探軍情,尤其這行又是以世襲為多,每死了一個人,或是平白多出了一個人,都會引來其他同業的注目揣測。所以早在桑致中宣佈繼承他老爹的事業時,大夥兒便摸清他的底,同時會心一笑,私底下認定他不具威脅性。
怎料,這個人人都不看在眼裡的桑致中一出場,就接連打贏好幾場官司,漂漂亮亮地贏得掌聲,和他平日懶散的表現著實不符。
當知,要成為一名傑出的訟師,除了要具備很好的文才之外,還得要有冷靜的頭腦,和求真求知的精神,這桑致中怎麼看都不像是肯用心的人。
這事兒真的很奇怪。
“章福,你可曾打聽到桑致中家裡還有些什麼人?”章旭曦詢問家僕。就憑他‘金陵第一訟師“的直覺,他敢大膽猜測這裡頭一定有什麼文章。
“回少爺的話,我聽說桑公於家裡還有個未出閣的小妹,名字叫桑綺羅。”章福回答。
“除了你說的這位姑娘以外,桑家再也沒有別人了嗎?”章旭曦一聽對手家裡居然只有一個女的,眼神不免輕蔑起來。
“據我所知,沒有。”章福再答。“不過,我聽說這位桑姑娘行事相當特別,和一般女於不同。”
“此話怎講?”家僕這句話迫使章旭曦停止對女性的輕視,轉為注意。
“因為一般女子不會公然出現在廟裡持香結拜,還一再提起死人的事。”到底死亡乃人生大事,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還會提出來一再討論。
僕人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但章旭曦的興趣反倒被挑了起來。
倒不是說他對桑綺羅這種特異的行為有多讚賞,基本上他就和大明朝所有男人一樣認為既是身為女人,就該裹緊小腳,乖乖待在家裡,不該出門拋頭露面。他之所以感到興趣的理由是,既然這個女人的行為如此怪異,當然也可以躲在某人的背後幹些一般女子不會做的事,比如說——寫狀紙。
“你可知道當日和她一起結拜的人還有誰?”章旭曦其實已猜到七、八分,而僕人給的回答也令他相當滿意。
“聽說還有崔紅豆、甄相思、和藺嬋娟三位姑娘。”
這就是了!
章旭曦興奮地張開摺扇猛煽,笑得合不攏嘴,搞得僕人一頭霧水。
其實章旭曦會笑得這麼得意是有他的道理的。因為除了桑綺羅以外,其餘三位姑娘都是金陵城中赫赫有名。特立獨行的人物。只不過崔紅豆、甄相思,和藺嬋娟她們三個是明著來,桑綺羅卻是躲在暗處頻放冷箭。但無論是在明處或是暗處,她們四個人都有個共通的特點,那便是繼承家業。
崔紅豆繼承她父親的堪輿事業,甄相思頂她老爹的缺當起捕快,藺嬋娟一肩挑起她爹親遺留下來的葬儀社,桑綺羅理所當然繼她爹之後寫狀紙,所以她們才會一起到廟裡結拜。
逮到你了,桑綺羅,看我怎麼揪出你那條狐狸尾巴!
“命人準備好轎子,我要拜訪桑府。”章旭曦興奮地命僕人打點出門事宜。他相信桑綺羅就是躲在她哥哥的背後,不敢以真實面目示人的幕後黑手。
“少爺,您該不會是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