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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五天前雜貨商人的命案。”想到這樁案子,相思整個人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從案發到現在,所有的線索我們都查過了,可還是破不了案。你知道,現在內閣首輔大人正在整頓吏治,上頭有壓力,眼看著無法交差,腦筋就動到我們身上來。為了搶功,上頭給我們這些倒黴的捕快發了一道通令,說是——”
相思成串的抱怨,在瞥見隔桌的一道身影時乍然停止。她眨眨眼,細看了那人的長相一眼,然後不可思議地說:“咱們隔壁桌的那個人是章旭曦,你知道嗎?”乖乖,號稱“金陵第一潔身自愛之風流才子”居然也會到這種地方喝酒,真是難得。
“哦,他啊!”桑綺羅彷彿聽見了一個笑話般直微笑著。“別管他,他在跟蹤我,你儘管講你的。”
“可是他幹嘛跟蹤你……”儘管桑綺羅說可以不必管章旭曦,相思還是覺得離譜。
“改天有空我自會跟你說明,搞不好還會有麻煩到你的地方。”桑綺羅招來夥計要了一壺茶,意味深長的笑容讓相思恍然大悟。
她點了點頭,和桑綺羅交換了只有彼此才瞭解的眼神,而後突然繼續往下說:“剛剛我不是說上頭找碴,給我們一道通令嗎?”這次換桑綺羅點頭。
“這道通令的內容就是命令我們這些捕快在這三天內破案,否則就輪到我們皮肉開花,就這樣。”
一想起必須在三天內完成這件不可能的任務,相思就忍不住哀嚎,慘叫連連。
“我命苦啊!”都是老爹害她,硬要她繼承家業。“三天內怎麼可能破得了案,你一定要幫幫我,要不然我就慘了。”慘到去坐牢。
男人婆個性的相思,其實有著非常精緻的外表。除去她火爆的脾氣之外,她的容貌、身段都是男人垂涎的物件,只可惜她美麗的面孔,此刻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你先別急,把案子發生的經過告訴我,我再替你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桑綺羅拍拍相思的手,亦不忍她美麗的肌膚上佈滿鞭痕。現兒正是朝廷整頓社會風氣之際,上頭怕捉不了人、交不了差,只好轉而逼迫這些個捕快,要求他們儘快破案,否則就得捱打。
相思也是人,當然也怕痛,眼見拖了很久的案子遲遲破不了案,只好向她求救。原本她已和相思說好不插手官府的事,可上回莊阿發的案子是她託她大哥請相思調派人手包圍莊宅,方能及時阻止吊痕加深,自然欠下一份人情。
既是欠下人情,就得還,不管她們是否為結拜姐妹。
因此她仔細地聆聽整件案情,同時發現隔桌那人的耳朵也伸得很長,好似和她比誰的耳朵靈,她冷冷地瞄了隔壁桌一眼。
不經意被桑綺羅的慧眼掃到,章旭曦只得假裝專注於河面的風景上,低下頭來和桑絝羅一起思考。
整個案件的經過是這樣的——
有位來自他鄉的雜貨商,行經金陵城,途中因做成了幾筆大買賣,身上攢了不少銀兩,而引來強盜的窺伺。
原本一個人單獨行走就已經夠令人膽戰心驚,偏偏這雜貨商又不懂隱藏。幾杯黃酒下肚之後,就讓人探出他身懷鉅款,當夜硬是讓人在客棧給宰了。
由於是深夜,沒人瞧見兇手行兇,只知道客棧的床單被人捲走,算是唯一的物證。
糟就糟在,這雜貨商是過客,在金陵城內沒有熟識的人。倘若此人是金陵人氏。說不定環可以憑地緣關係捉出兇手,可眼下除了朝強盜殺人的方向偵辦之外,就沒有其他方法了。
在這個案件中,最重要的就是證物,也就是那條床單。
按照整個案情來判斷,那條床單該是兇手用來包裹屍體的證物,可離命案發生已有五天了,就怕證物早被兇手銷燬,再也找不到……
桑綺羅和章旭曦同時大傷腦筋,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河面飄過的漁船上。只見河面飄來一艘大船,船上曬著一條淡黃色的被單,桑綺羅和章旭曦兩個人同時大叫——
“強盜就在這船上,快去抓!”
“兇手就在這艘船上!”
原本還在為抓不到兇手而頭痛的相思,一聽見兩人同聲叫喊,著實愣了一會兒,之後才飛身跳上船。和歹徒周旋。
到底相思打小練出來的底子不是蓋的,沒三兩下便擒住兇手,並連拖帶拉地把兇手給扭送衙門,而桑綺羅的解釋是這樣的——
“我瞧見船上曬著一床新洗過的綢被,上頭飛著成群的蒼蠅。人的血跡,即使洗過,也洗不去血腥味。再說綢被的綢面不拆下來洗,反倒和被裡一塊兒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