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妹一眼,和她一樣傷腦筋。
這事的確滿傷腦筋的,老實說,到別人家門口上吊,根本上是一件很缺德的事。可在缺德的表面下,卻又往往隱藏著不可告人的冤屈,著實教人左右為難。
“求求您,桑公子!求求您……”即使桑致中極力阻止,老婦仍然不肯起來,仍是跪著。
“求求您幫幫我媳婦!她生前已經受夠委屈了,我不想她死後還得憋一口氣,升不了天……”
就是這一句話,動搖了桑綺羅原本欲推辭的心。
同樣身為女子,她深深明白,時代對她們有多不公平。男人可恣意出外風流,女人卻只能守在家,做些男人要她們做的事,甚至連遭受了汙辱,都不得伸張冤屈。
老婦人的媳婦會想尋死,是因為社會不容許一個已經被汙辱過的女子繼續活在世上。她會選擇在玷汙她身體的人家門口上吊,是因為她無力抵抗父權社會男人之間的層層勾結,所以只好用最極端的方式表達她的不滿。
只有在最悲哀的時代,才會發生這麼荒謬的事,她不管,誰管?
桑綺羅嘆口氣,決心幫忙老婦人,於是開口。“我和家兄都很同情您的處境,您放心,家兄會幫您這個忙。”
有了桑綺羅這一句話,老婦頓時放下心,猛道謝。
“謝謝桑公子,謝謝!”
老婦感激萬分的向桑致中道謝,桑致中卻是眼睛凸暴地看著他妹妹。
綺羅沒搞錯吧!她當真要幫這個忙?
他正感不可思議之際,就見他妹妹綻放出一個可怕的笑容,陰森森地對他說:“大哥,可否麻煩您跟我進去一下?”
桑致中的頭還來不及點,就被他妹妹揪起衣領一把拖向內房……
三個時辰後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迴響於鳳劉公路上的某座宅院裡。同樣的情景上演了不知幾遍,不消說,又是章福。
“少爺,咱們、咱們又輸了。”這回,章福不再叫得震天價響,多少已習慣敗陣。
僕人習慣輸,章旭曦可不然。一聽見這個刺耳的字眼,他馬上反問章福。
“輸給誰?為什麼輸?”他這次的計劃頗為周詳,沒有理由失手。
“還能輸給誰?當然是桑致中了。”章福就他打探到的訊息回答。“我聽人說,在莊阿發來找少爺的同時,謝家的婆婆同時也去找桑致中。你教莊阿發把屍體搬下來,再掛一次,造成兩次吊痕證明是有人故意款贓這事兒,不曉得怎麼搞的,居然被桑致中料到。我還聽說,莊阿發才剛把屍體給重新掛上,捕快就帶著大隊人馬包圍莊阿發的家。那莊阿發雖嚇得發抖,可也有照少爺吩咐的那樣,說是被人栽贓,可你猜怎麼著?謝家的婆婆竟然告訴府尹大人,她媳婦脖子上那另一條勒痕是莊阿發剛弄上去的,還供上了一份狀紙。”
那份狀紙的內容,細寫著謝氏婆媳的冤屈,並懷疑屍體會有兩條勒痕是莊阿發動手腳的關係。因為剛產生的勒痕顏色較淡,不如吊了一整夜的勒痕來得清晰。
由於謝氏呈上去的狀紙和實情相符,因此判官大人很快便裁定莊阿發有罪,所以說他們又輸了。
“又輸了”這三個字,像是最無情的鞭繩,一下又一下地抽在章旭曦身上,教他疼,也教他痛。
桑綺羅!
顧不得平日時時刻刻保持的悠然假象,章旭曦一拳打在桌子上,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他曾發誓,要撕下那張得意的臉,因此加足馬力,和她一拼高低。沒想到,他居然會輸得這麼慘,往後他還要不要在金陵混下去?
“少爺,您、您別激動……”沒見過章旭曦此等表現的章福嚇了一跳,直勸他的主人要冷靜。
別激動?他怎能不激動!他這“金陵第一訟師”的地位要不保了,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輸掉這個位置,那他沒話說,可他卻是輸給一個藏身在兄長身後的女子,教他情何以堪?
不成,他不能輸,也不服輸!他一定要提到桑綺羅的小辮子,將她的真面目公諸於世才行。
因此,章旭曦決定,明天開始繼續原來的跟蹤遊戲,教桑綺羅那臭娘們,插翅也難飛。
悠哉悠哉地開啟摺扇,章旭曦忽地笑開。
夏日的街頭,陽光依然猛烈。川流不息的人潮中,驚見穿著淡色衣裳的桑綺羅單獨走在街道上,後頭跟了個行蹤鬼鬼祟祟的男人。
又開始跟蹤她了,真無聊。
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桑綺羅懶得理會跟在她屁股後頭的章旭曦,敢情是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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