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008(第3/5 頁)
直接開回家,宋喻都一句話沒說,謝綏也沉默。
走進電梯裡,宋喻才想著解釋,盯著變換的樓層數,目不斜視:“剛才我那是演給他看,不想他再糾纏你。”
謝綏:“恩?你演了什麼?”
宋喻:“就演成戀人啊。”
謝綏偏過頭,眼眸裡笑意輕漾,慢慢說:“演?我們不一直都是戀人嗎?”
宋喻錯愕地偏頭,一股熱氣竄上頭腦,大腦一片空白。
叮,電梯到了頂樓。
他幾乎是逃一般地走了出去。
是謝綏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大概是自己瘋了吧。
曖昧氣氛薄成一張紙,卻也沒人去捅穿。
這幾天在家裡都是慣常交流,謝綏也表現地非常自然,彷彿在耐心十足地包容他。
宋喻整個人是懵的,為此還求助到了正在度蜜月的宋婉瑩身上,半真半假說清楚情況。
宋婉瑩笑得不行:“人都住你家了,不是戀人關係還是什麼?別想那麼多,今晚就去她房間,把這關係坐實了。”
宋喻:“算了。”
公司休假的時候,宋喻跟謝綏提出了去景城。
其實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整顆心都惴惴不安,他想更加地瞭解謝綏,卻也知道謝綏的少年時代並不美好,景城可能是一段噩夢般的記憶。
試探地去看謝綏,卻撞入一雙漆黑帶笑的眼。
對面的男人笑著說:“好。”
宋喻欣喜地勾起唇角。
他按著謝綏的生活軌跡,從連雲街到景城一中,一一看過。一中把校門新裝修了,外面的圍牆也重新刷了一遍,遮蓋住曾經的塗鴉。
謝綏曾經的教室已經廢棄。
只是每一個地點,他都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
宋喻有時候走過操場,彷彿都能看到,十多年前那個沉默、孤僻、灰撲撲總是一個人的少年。
他外婆家就在景城。
一天住過去的時候,老人家激動地眼眶都紅了,半響才笑著顫巍巍抹淚,邀他們進去。
景城的夏天,白天燥熱,晚上清涼。
外婆年紀大了,喜歡上了聽戲,他們在等飯的時候,電視裡就放著《鎖麟囊》,咿咿呀呀,婉轉綿長。
宋喻坐在沙發上,愣了很久,忽然跟什麼上身一樣,正經坐起來,偏頭說:“你當初要是隨許阿姨一起搬到景城時,跟我說一聲,我應該也會跟過來。”
謝綏從來不喜歡做假設,只是微笑附和著他說:“恩。”
宋喻說,“然後我媽那邊應該也會同意,畢竟外婆就在這。”
謝綏:“是啊。”
宋喻被自己幼稚的想法也逗笑了,開玩笑地說:“然後我轉到你的學校,轉到你的班級,和你成為同桌。”
謝綏輕笑:“求之不得。”
宋喻打趣說:“一定會對那個時候的你特別好,保護你不經歷那些糟心的事,那些糟心的人。”
謝綏笑起來,燈光落下來,溫柔繾綣在眼中。
宋喻說:“然後說不定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了。”
“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柔情,謝綏附身吻住了青年的唇,嗓音帶著笑意:“一見鍾情。”
宋喻嚇死了,哭笑不得推開他,“別鬧,我外婆還在呢。”
謝綏啞聲低笑。
窗外零星的星子點在夜幕上,電視唱腔婉轉,似透過如水的時光,緩緩傳來。慢慢唱,“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輛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宋喻覺得渾身冰涼。
像是整個人沉入海水深處,頭痛欲裂,甚至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窒息冰冷,難以言喻的難過和遺憾,讓心都揪在一塊。到最後夢的內容全部忘得一乾二淨,只有那句戲詞,響在腦海中。
他整個人難受極了。
口腔間甚至有隱隱的血腥味,很淡,充斥在鼻腔。
思維濃稠僵硬,大腦像是被灌了沉沉的黑泥。
最後是被一道複雜的聲音喚醒的。
“宿主。”
宋喻猛地驚醒,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汗水打溼頭髮,那種在心頭的悲傷怎麼都散不去。
他床前虛虛浮著一個微藍的身影,穿著藍白病服的“宋喻”,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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