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辦公室(第3/4 頁)
後面接了個電話,是他女兒打來的,一變聊著一邊走了。
宋喻做一張卷子,只差最後兩道題了,老師放他走也不想走。
這做題思路不能斷。
“再呆一會兒。”
謝綏坐在宋喻旁邊,裝模作樣拿支筆,寫作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心裡計算著時間,偏頭:“餓了嗎?”
宋喻頭也不抬:“沒呢,精神世界非常豐富,□□已經麻木。”
謝綏輕輕一笑,合上筆蓋,也不再去管他。
不一會兒,有人進來了,是一箇中年婦女,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短頭髮、臉色瘦黃,眼皮薄鼻樑,長相偏刻薄。現在手裡提著一個袋子,髮絲凌亂,眼眶通紅、佈滿血絲,看樣子像是哭了很久。
臉頰一邊青青紫紫,走進來的時候,腿有些跛。
班主任都愣住了,半晌先站起來,試探地問:“是祝志行的媽媽嗎?您,您這是怎麼了。”
婦人一坐到老師對面,忽然崩潰又絕望地哭了起來。邊哭邊罵,嘴裡盡是“畜牲”“老不要臉”“賤人”這種髒話。
班主任是景城人,聽的特別尷尬,忙說:“這,您帶戶口本來了嗎,真的打算辦轉學手續?”
婦人掩面大哭:“辦辦辦,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這地方我也呆不下去了。”
班主任僵硬地笑了下:“這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您冷靜一下。”
祝志行媽媽哭腔崩潰又絕望:“老師啊,你是不知道被人戳著脊樑骨說話的日子,字字戳心窩,我今天一天出門都不敢抬起頭來。都怪家裡那個老畜生,我這輩子都被他毀了,我要帶著我兒子離開。丟臉丟到姥姥家,鬧出那麼大的醜事!這地方呆一秒我都是受罪!”
班主任都傻了:“好好。”
宋喻在最開始聽到班主任喊“祝志行媽媽”的時候就停下了筆,悄悄抬頭,看著那邊。
祝志行?不就那個初中三年欺負謝綏的傻逼嗎。
他媽媽怎麼來了,還哭的那麼慘。
謝綏神色自如,看樣子對那邊的動靜絲毫不上心,只問宋喻:“你寫完了嗎。”
宋喻其實最後一題還卡著,但是祝志行媽媽算是謝綏童年時期的噩夢吧。謝綏那一晚說放下過去,他也不想再讓這些人來辣謝綏的眼。
他收筆:“寫完了,走走走。”
只是他們走出辦公室,往樓下走,卻在樓道里遇到了祝志行。
晚上,月色冷冷照進來。舊的教學樓裡,牆皮脫落。祝志行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陰暗角落裡,平日裡猥瑣又陰毒的眼睛一片迷茫和恐慌,他眼睛也是紅的,和他媽媽一樣不知道哭了多久。
宋喻看到他還一愣,原來他也來了,拉著謝綏想要遠離這個人。
沒想到,祝志行一看到謝綏,眼眶突然就充血,咬著一口氣衝了過來,一拳就要打在謝綏臉上。
吼聲在樓道里顯得撕心裂肺:“是你對不對!是你把照片和監控發給警察,是你做的對不對!”
宋喻氣得不行,一手掐著他脖子,把他扯開:“你神經病啊!上次放過了你!這次上趕著來捱打?”
謝綏退後,深不見底的眼眸看著宋喻擋在他前面的背影,唇角微不可見勾了下。
祝志行理智全無,像條瘋狗:“全完了!全完了!你把我一家都毀了!謝綏!你就和你那專門勾引男人的婊子媽一樣可恨!”
宋喻氣死了,一拳打過去,拿手裡的書塞他嘴:“你是不是有病!閉嘴!”
祝志行現在已經不怕宋喻了,那種皮肉上的痛苦遠沒有他今天經歷的一切恐怖。
他視線怔怔地看著謝綏。
謝綏的面板冷白,在月光下更是有一種出塵的清冷,眼眸黑如深潭,視線到現在望過來,還是漫不經心的,冷冷淡淡。
哪怕背後操縱全部,也沒真正把他們放在心上。
甚至連厭惡的情緒都不屑於給。
祝志行牙齒打顫,有一瞬間將渾身冰冷,頭皮發麻。
本來不確定的,現在忽然就確定了。
是啊,誰還能對那一塊那麼瞭解。
“就是你”他淚流滿面,舉起手,顫聲:“就是你魔鬼魔鬼。”
如果說對宋喻的情緒,只是單純對惡霸的害怕。
那麼這一刻他對謝綏的,就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宋喻煩不勝煩:“你到底——”有完沒完。
“謝、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