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日記(第2/3 頁)
連讓他正常上學都做不到”“謝思年來了,我們吵了一架,阿綏被嚇到了吧,白天哭得太狼狽了我不敢見他,保姆說他睡著了,我才敢偷偷去看”
謝綏沒有再說話。
宋喻拿著日記本,卻慢慢地翻了下去。許喬到後面很少提謝思年,記錄的都是謝綏一點一滴的成長,她的性格清高又孤僻,對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相處,只能學著慢慢的笨拙的回應。日記有一頁褶皺很多,應該是被淚水打溼無數次,在她知道真相時,整個人崩潰地說不出話。為什麼,三個字不斷重複。
被秦秋芸陷害,躲到景城那段時間,日記空了很多天。
等她重新拿起筆,已經是到景城的第三天了。謝綏記憶裡,因為愛情把自己逼瘋關在房裡的母親,其實時而冷靜時而瘋狂的,冷靜的時候,她想著自己的未來和謝綏的未來,她想著自己還可以畫畫,可以扶養她的孩子健健康康成長。她其實推開過無數次門,在深夜謝綏睡覺的時候,凝視著她的孩子,一看就是一夜,無聲落淚。
謝綏想起了一件景城的往事:“你知道祝志行一家為什麼那麼恨我嗎?”
宋喻愣了愣:“什麼?”
“她其實試著出去工作過,但是第一天晚上就被祝志行的爸爸尾隨上了樓。他在門口逼迫她,我在房內衝出來,把那人推下樓,讓他斷了條腿。”
宋喻喉嚨乾涸。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許喬被保護的太好了,她像是一朵脆弱又名貴的花卉,不堪一折,外面任何一點風雨都可以輕易摧毀。許家這樣養她,就是希望她以後在華麗的籠子裡溫順美麗地活著當一隻金絲雀。她對人間的險惡根本束手無措,美麗是原罪。
她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每天活在婦人的惡毒語言裡。
後面她的死,宋喻也從後面的日記裡慢慢尋到蛛絲馬跡。
“對不起,從你一出生開始我就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沒有給你燦爛的童年,沒有盡到任何有關‘母親’這個詞的義務,連怎麼跟你交流都還要一點一點學,你一歲之前我甚至沒有抱過你。”
“你出生在我最差勁的時候,於是我最狼狽、最糟糕的一面也都留給了你。”
寫這一行話時,她似乎真的太難過了,字跡顫抖,難過到筆都握不住,一個字都寫不下去。
紙上沒有淚痕,卻比之前任何崩潰還要叫人絕望。
“她那個時候已經知道謝思年的身份了,自己無法面對,也覺得,她的存在註定會拖累我。”
“她死前給謝思年寫了封信,電話沒打通,又發了資訊和郵件,還聯絡上了許家。”
“她覺得她是造成我一切苦難的罪人,想用自己的死換來謝思年的愧疚,或者許家的原諒,給我一個好的未來。但是太天真,謝家那邊有秦秋芸,許家那邊有許詩恩,怎麼會讓她如願。而且這個生日禮物,我一點都不喜歡。”
宋喻眼眸裡浮現幾分難過,悄悄抬頭,卻只看到謝綏無喜無悲的神情。
謝綏輕聲對他說:“以前的事而已。”
宋喻慢慢點了下頭。
他將日記翻到了第一頁,扉頁上是一行鋼筆寫下的話,似乎是許喬剛來景城時,從老舊的電視中聽到的戲詞,也有可能是陳奶奶細聲細語在她耳邊念過的話。一筆比一筆急,像是要發洩內心所有的憤怒與崩潰,到最後兩個字又慢下來,停了很久,墨水滲入紙張中。“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茵”,仿若在皚皚如雪的時光盡頭,看到了那個滿臉淚水的女人。
她沒能早悟蘭茵。
反而身陷苦海,獨吞絮果。
以死作結。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行話,宋喻的心也揪了下,不知道在忘記的記憶裡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謝綏說:“你困了嗎?”
宋喻搖搖頭,他精神著呢,合上這本日記,小聲說:“你不問我趙梓宇的事。”
謝綏揉揉他的頭髮:“他也想起了前世的事,我知道。”
宋喻稍稍瞪大眼:“你都聽到了?”
謝綏笑著:“恩。”不僅發現了,或許他還從這些亂七八糟混亂的事裡,找到了破局的蛛絲馬跡。
宋喻嘆了口氣,心裡再次把系統和主神罵了半死。他們這一世不挺好的嗎,為什麼要來那麼多糟心的人和事。
想到這,宋喻說:“過完年,你?”
謝綏說:“你答應陪我過完三年的高中,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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