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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是不對的。這種感覺,不好到了極點。
蘭璟看著她淡然的臉色,粗重的呼吸聲也漸漸靜了下來,他鬆開了白曉凡,坐在了床邊,低低嘆了一聲:“什麼時候我們變成這個樣子了?”
白曉凡緩緩垂下眼眸,漂亮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圈淡淡的影子,她抵在床柱上,臉略微上揚,眼睛睜得死死的,可眼淚還是從側面滾落,她開口,聲音中有隱藏的滄桑:“或許因為我們都變了。”
蘭璟苦笑一下,搖了搖頭,自己從未變過,由始至終,變的都是她。或許正如師父說的那樣,自己真的關不住她。
他拉過白曉凡,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輕柔地將她翻過身來,枕在自己腿上,理著她的頭髮,安撫住她小小的掙扎,道:“睡吧。”
“三師兄。”白曉凡弱弱地喚一聲,她不知道蘭璟現在心裡的複雜,只是,那從小聞到大的蘭花香氣傳來時,安心而熟悉的感覺漸漸襲來,睏意再次湧上。在昏睡前一刻,她輕聲說道,“永遠做我的三師兄好不好。”永遠是那個笑得溫柔親切,哪怕倔強孤僻,也待她真誠遷就的三師兄。
蘭璟幫她理頭髮的手頓住,糾纏在一個髮結上,理不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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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薔薇花田,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寧靜而祥和。
月微嵐安靜地坐在花田前,看著為了吸收月光靈氣而怒放著的薔薇,隱約想起了自己以前也是這樣,從沒有精魂,到後來有了妖魂,懂了修煉一事,又在月之仙子的指引下有了更大的野心,以為自己真的能做那天地之神,可現在……
才發現,別人只是在愚弄自己。
不過如果自己真的願意並堅持,也許,那也不會只是個夢想了。
他緩緩躺下來,悠然地用手作枕,放在腦後。這一切的關鍵是自己決定放棄那個空無的理想了。成仙了又怎樣呢?不都是沒有她的麼?而自己如果為了修煉,殺更多的人,她不是更不會原諒自己了麼。
算了,月微嵐,你現在還在期盼她原諒你?
他彎唇,美到極點的笑意,綻放在唇邊。星星的光芒,彷彿是落入了他妖媚的鳳眸中,卻又像是隔了層水波,迷迷濛濛。他啟唇,喃喃說道:“應該是無論怎樣做,她都不會在身邊,無論怎樣做,她都不會原諒我了吧。”
聽到遠處漸漸傳來的腳步聲,月微嵐反而慢慢閉上了眼,唇邊笑意卻沒有散開,只是味道由嘲諷變得清淡了些。
“老大。”夜半傷在他身邊坐下來,手裡晃盪著一個空了一大半的酒瓶子,鬍子拉碴的,臉頰深深凹了進去,早已不見昔日的俊朗,連眼中那清澈如孩童的光芒也暗淡了,唯餘落魄與黯然。
月微嵐睜開眼睛,看向目光散亂的夜半傷,微微蹙眉,嘆了口氣:“別喝了,人世間的酒對於花妖來說,是最傷魂的。”
“傷魂有什麼?”夜半傷將空了的酒瓶甩了出去,也躺了下來,嘲諷地笑笑,道,“人世間的酒真是好東西,喝了我總是能看見她,後悔以前為什麼總是對她那般不屑,分明是喜歡的,卻從來不敢承認,”頓了頓,又道,“不過,就算承認了又怎樣,她眼中只有你。”
月微嵐想到蓉那張總是染著淡淡哀傷的臉,心裡也是一沉:“她的確很好,是我們都不懂得珍惜。”
“算了。老大,我現在至少知道守著蓉殘留的精魂化成的樹一天天長大,你呢?那麼想那個女人為什麼不去追回來?那姓蘭的還能贏過你?”夜半傷的眼中有醉後的迷離,過多的霧氣看來,竟似是有了淚意。
“是她的問題。”月微嵐沉吟半晌後,才淡淡吐出了這樣五個字。
“她有什麼問題?老大,你有真的跟她說過你的感覺麼?你知道她對你什麼感覺麼?不要跟我一樣,真正永遠失去了,才後悔從來沒將自己的心意告訴過她!”夜半傷不屑地說道,酒後壯膽,平日裡,他哪敢跟月微嵐這樣說話。
月微嵐似是早已考慮過這一切問題,答案從嘴邊很自然地就溜了出來:“明知道結果,何必讓她為難。又何必讓兩個人處於這般尷尬的處境?”
“老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首畏尾的?”夜半傷撐著地做了起來,看向狀似閒適躺著的月微嵐道,“你說我不該每日喝酒度日,可你呢?就這般平淡地生活著?也不修煉?以前的你哪會這般虛度時間。而且你想放棄也便罷了,卻也不告訴白曉凡你沒有做那些事了,難道你還認為她自己會知道,就會感激你?老大,看看我,我也知道就算當時給蓉說了,也是沒用的,可我現在卻還是後悔,她最後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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