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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紀若敏即使是個訓練有素的特警,拖著他這樣一個大男人,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走廊裡人來人往,紀若敏卻走得很慢,不時有醫護人員和患者自他們身邊經過,每個人都對這對男女投以關注的目光。紀若敏低眉垂目,一片安詳認真,似視而不見,又似熟視無睹,只是安而受之地專致兩人腳下的路。
徐蝦默默地望著身邊人,心內陣陣感動。機場臨別,紀若敏曾說,如果有緣再見,一會認真考慮。現在他信了,這不是一句戲言,紀若敏已經用行為詮釋了這句話。或許目前還不意味著接受,但他願意為之努力,並用一生去珍惜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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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電梯,紀若敏總算能喘口氣。徐蝦關心道:“累了吧。”這是句毫無營養的話,但至少能表達一個人的心情。
紀若敏白他一眼:“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答應你這麼離譜的要求,成天侍候你這隻小臭蝦。”
這還是紀若敏第一次叫他名字。徐蝦欣慰地笑道:“你現在後悔也晚了,我肯定要纏你一輩子,你做好侍候我一輩子的準備吧。”
紀若敏沒理他,選擇了不聞不問。在她看來,這句話比前一句更沒營養。
電梯很快到一樓,紀若敏重新把小蝦架起,一起走出電梯。沒走幾步,一個渾身上下都透著嬌媚的小美人自醫院樓門迎頭而入,雙方打個照面。
小美人和小蝦同時一愣,紀若敏也隨後愣住。
徐蝦發愣是因為連續兩天碰到張麗,實在巧得過頭了;張麗發愣當然是因為小蝦一身不成人形的傷勢;紀若敏發愣是因為居然碰著這麼一位千嬌百媚的小妖精,而小妖精又恰恰和小蝦認識。
美女和美女本就是某種天敵,此刻,這話在紀若敏身上應驗了。
張麗率先發出其清喉婉轉的嬌俏聲音:“呀!徐秘書,你怎麼搞的?怎麼傷成這樣了?昨天不還好好的?”
徐蝦下意識看眼紀若敏,尷尬道:“哦,我摔的,真是摔的。”
這是句汙辱人智商的回答。張麗嬌聲一笑:“你可得了,摔能摔成這樣?信你才怪!”
疾步地來到小蝦身前,一臉心疼加關切地上下打量:“你該不是讓誰給打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這麼缺德?太沒良心了!”說到最後橫眉立目,忿忿不平,已經躍躍欲試地幫小蝦打抱不平了。
紀若敏本就帶有某種警視,眼下肩頭掛著個大包,兩手還撐著個大活人,張麗卻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看小蝦,嘴裡還沒完沒了地嘮嘮叨叨,更肆無忌憚地“罵”她,愈加不爽加來氣,眼神一睨,登時變異樣了。
徐蝦硬著頭皮笑道:“不是,就是摔的,這是我摔跤的藝術。”
張麗嬌身一蕩,咯咯巧笑道:“你真是的,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說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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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超級醋罈(下)
徐蝦陪笑一下,岔開話頭道:“對了,你今天怎沒上班?跑這兒來幹嘛?”
張麗鶯聲嚦嚦道:“我剛上班,就聽說有個同事昨天夜裡家裡出事,兩手都被燒傷了,據說還傷得挺厲害的呢,聽說這裡的燒傷科挺好的,就送到這兒來了。;我一聽就擔心壞了,就趕緊過來看看,沒想到又碰到你了。”
由於聲音好聽,樂於在人前表現,張麗說話一向比較具體,或者說是羅嗦。徐蝦打趣道:“昨天給同事過生日,今天來醫院看同事,想不到你這大美人,還生著兩付心腸呢?!”
張麗張大俏目,水波生輝道:“你徐秘書又語出驚人,什麼叫兩付心腸?”
徐蝦笑道:“給同事過生日,是古道熱腸;上醫院看同事,是菩薩心腸,這不就兩付心腸嗎?”
張麗一下被兩個腸誇樂了,眉眼一彎,展出個更勝褒姒的笑顏:“你可別笑話我了,我哪有你說這麼好?不過是同事一場,平時又關係不錯,遇到事了,就多儘儘心唄。”
話說到這兒,該說的都差不多了,無論如何該介紹不相識的人了。
張麗禮貌地向小蝦發出個詢問的眼光,隨即擺正姿勢,展出一個甜笑,準備接受小蝦的介紹,可剛與紀若敏目光一接觸,心裡就撲稜一下打個激凌。
紀若敏跟個二傻子似的架個大活人,兩人卻旁若無人地說笑,還連消帶罵,完全把她無視,張麗纏人的聲音又不停地在耳邊煩繞,她早氣得鼓鼓了,目光也異常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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