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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本身又高,不少的稀馬糞濺在了磨盤上和麵粉裡。如果僅僅是馬糞卻無恐懼,打掃乾淨也就是了,但讓人感到不安的是,這馬糞裡有某種摧情藥物。夥計看到瘦馬拉肚子,也沒有怎麼地感到驚訝,或許他經歷的多了,只聽他淡淡地說:“呵呵,鬧肚子了。”說完就將瘦馬身上的套卸下,牽了出去,栓在柱子上,然後麻木地走進去打掃了一會,又麻木地出來將那匹正在瞌睡中的毛驢牽了進去。
天色大亮,該是去衙門報到的時候了。肖大人拖著睡意走出屋子,看了看瘦馬,又把目光落在了他的矮紅馬身上。夥計已經在矮紅馬身上放好了馬鞍,就等肖大人騎著走了。
這時肖大人叫了一聲:“夥計。”
見到夥計從磨房裡跑出來,肖大人就用手指了指兩匹馬,意思是:怎麼把馬鞍放在了紅馬身上?夥計也乖巧,他早明白肖大人想表達的意思。
他說:“啊,大人,這白馬鬧了一夜肚子,怕是要休息幾天,你看它四隻腳還在打顫不是,騎著不安全,所以我就把馬鞍放在了紅馬身上。”
肖大人“嗯”了一聲,表示讚許,就騎著矮紅馬牽著瘦馬離開了磨房的院子。
肖大人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最後他決定:他要聯絡幾個同僚從歐洲進口馬匹,他相信他們會贊成這個計劃,有氣勢的馬誰不想擁有呢?再把價格弄得高點,馬的檔次自然也就高了,回扣也就多了。他想,坐騎的檔次高了自己的身價不高上去都不行。他要將衙門統統裝備上歐洲的高頭大馬,自己的身價不僅上去了,整個衙門也會跟著氣勢起來,他覺得這是個一洗官員騎地方土馬寒酸相的大計劃,是改變官僚們低迷形象的好方法,而且是自己獨立想出來的。他在馬背上想: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堂吉柯德好好談談,他早就看出了堂吉柯德不是一個商人,而是一個冒險家,穿針引線還是可以的,至少也可以從他的嘴裡瞭解到歐洲馬的價格等等資訊。肖大人騎著矮小的紅馬牽著瘦馬不緊不慢地走在街上,他感覺一邊又是在順便體察著民情,他恍惚覺得自己已經騎著一匹來自歐洲的高頭大馬在巡視民間了,馬的顏色應該是棗紅,沒有半根雜毛,象傳說中的“赤兔馬”,“不,不,”他一邊又在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想:應該比“赤兔馬”還要高大一些,還要氣魄一些,“赤兔馬”畢竟還是地方上的土馬,不夠氣魄,這會讓人聯想到矮小的地方馬和毛驢;他又恍惚看到了路邊的人們,紛紛帶著微笑誇耀著他以及他的馬的無比氣魄,他要讓路上的人們流露出一種歎為觀止的羨慕神情。
肖大人覺得自己已經被歐洲馬搞得快要茶飯不思了,他甚至把街上被人牽著的毛驢看成了歐洲的純種馬,當他現看錯了的時候,他就把毛驢和歐洲馬好好地比較一番,最後以一種極度鄙視的態度把目光從毛驢身上移開,轉向遠處的天際。
肖大人把堂吉柯德請到客廳,就迫不及待地談起了歐洲馬的問題,並暴露出了急切購買的意圖。就象一個商人現了某個大好商機一樣,而這個商機又隨時都會從手中溜走,所以他焦急,神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不遺餘力和迫不及待的那種渴望一樣。
堂吉柯德詫異地看著肖大人,聽著肖大人的高談闊論,突然用一種及富哲學家的口吻說:“我覺,你更象一位偉大的商人。”又把話鋒一轉帶著不相信地表情說:“難道你當官不是為了去實現某種政治抱負嗎?”他不理解肖大人為什麼會對歐洲馬和做馬生意如此熱衷,就象肖大人不理解他為什麼熱衷於騎士生涯一樣。
面對堂吉柯德如此唐突的提問,肖大人顯得有些不知所錯,不錯,他的確沒有半點準備,平常也根本就沒想到過這個問題,他甚至覺得自己原本就沒有什麼政治抱負。他又不能在堂吉柯德面前打官腔,這無異於自取其辱,堂吉柯德根本就和官僚是兩碼事。如果真要他回答為什麼要去當官,他是沒有把握準確回答出來的,因為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當官是在一步步實現和滿足著他的佔有慾和指揮欲。因為這些**顯得不怎麼高尚,也就使他刻意去迴避和不去細想了,更不能成為答案去告訴別人。然而這些**就象火山的岩漿,就算他不承認,那一股股熱流依然在他的軀體裡遊蕩,尋找著可以突破的口子。這又是一股股巨大的潛力,推動著激著他去實現一個個爆裂的計劃,只有在一次次的爆裂中他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和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所起的作用。肖大人又象所有的官僚一樣,在不認為比自己更底級別的人面前會顯現出謙虛和富有教養,在不會回答或者根本不懂的問題面前,他不會直接說“我回答不上來”或“我不懂”,而是去繞個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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