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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這也是剛才聽到柳誼要柳朝熙來大廳時、她會極力反對的原因。而現在又是這個聘禮嫁妝之戰……不,她不能輸,為了爹爹的名聲、為了淮安王府的匾額、為了…為了戰勝“白馬怕青牛”的俗語,回去就連夜要下人準備好九十六抬聘禮!
她衛一色怎麼說也是平“西”大將軍,就不信鎮平不了這個柳朝“熙”!
「爹,您找女兒?」在她暗暗發誓時,柳朝熙已經光臨廳中,聽到這道柔和的聲音,衛一色全身都繃緊了。視線先是掃射一下柳小姐身邊那個高手俏婢女在不在,發現不在後,她才敢稍微提起一些勇氣望向來者。
「將軍,您好。」
就如初次見面那般,有禮溫和、儀態優雅的柳朝熙,朝她盈盈欠身──對了,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一身青衣──衛一色吞了口口水,瞪大眼睛地猛點頭。妳好、妳好,我就是白馬怕青牛,以後請妳父女倆手下留情,放我一條小命,拜託拜託。
「朝熙啊,來看看,聘書在這兒。」
柳朝熙溫馴地上前、乖順地瀏覽原本該是讓女子留在閨房中嬌羞萬分地看著的聘書,衛一色仔細審視她的表情,發現在人前的柳朝熙與涼亭中的柳朝熙十分不同,最大的差異就是那雙眼神了,此時溫柔嫻雅卻靜若死水。
衛一色覺得胸口某處地方似乎縮緊了,蠻疼的,她摸摸自己平坦的胸部,猜想不會是平日束得太緊,終於得內傷了吧?啞蓮以前就老警告她別纏太緊,對肋骨不好云云,可她也沒辦法,因為、因為…胸部大嘛!
衛一色居然自己想著想著就臉紅了。
她覺得在女性部分上唯一比得過柳朝熙的就是胸脯大小,誰叫柳家小姐那麼瘦。這點並非是能在每人面前展現的長處,衛一色心裡卻仍有些沾沾自喜,不過,以後如果勸柳朝熙多吃一點,她也一定可以有所“成長”。究竟要選擇自尊心還是做人良知呢?要勸她多吃一點還是隨便她呢?她到底會不會壓倒自己這隻白馬呢?
「…將軍?」
一股宜人芬芳飄來,衛一色眨了下眼睛,這才注意到對方已佇立於前,手持聘書回柬,上面寫有“謹遵玉音”四字,是柳朝熙的筆跡。未乾的墨汁泛著闇光,將回柬收下後,這個婚約就是毀不得的承諾了。
衛一色的指尖,輕顫地接過回柬,她不知道這是否就是那些邊塞女子收下財產地契時的感覺、那種終於將幸福份量掌握在手中的心安,但她確實感到手裡有著深沈的重量,這是自己和柳朝熙、二份人生交纏的總和──兩名女子的婚姻。
柳朝熙離去前,衛一色看到那雙原是平靜的眸底,宛若浮起絲絲漣漪的湖面,閃著瑩轉碧亮的流光。
她已經獨自坐在喜房裡足足兩個時辰了。
柳朝熙覺得腦袋昏沈,不曉得是由於頭上厚重的鳳冠或桌前點燃的花瓶香油。她的夫婿、平西大將軍正在外頭向賓客一一敬酒,柳朝熙不知道他得敬到何時,畢竟賓客除了他過去的戰友同袍以外,還有京師的所有百姓。
衛柳二府的宴席擺了連續三天三夜,就連公主出嫁也沒這麼大排場。事實上,她對衛一色如此揮霍是稍感不悅的,但仔細一想,擺宴除了王爺府出錢以外,京師百姓每人都多多少少資助了一些,放開心胸去看待,這也能算是種普天同慶吧。
自己的“高齡”出閣能辦得如此風光,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但她還是不喜歡衛一色太過揮霍。
“嘎咿──”推門的聲音響起,伴隨刻意引起的腳步聲,柳朝熙知道衛一色進來了。她曾研究過他走路的姿態,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古時曹子建所著《洛神賦》中曾描述行止飄忽若神、凌波微步,而衛一色的形姿確確實實令她聯想起輕雲蔽月、流風迴雪的境界。
那樣昂然高凜的氣質從未在關中男子身上見過。
或許是由於有著深厚的武學基礎,才讓衛一色的舉手投足皆輕盈灑脫、宛如仙人。
必須承認的是,比起爵位功勳或那張威朗俊秀的面容,衛一色的言談舉止才是首先吸引柳朝熙的目光之處。
可是幾次在涼亭的實際接觸中,他顯得是那麼稚嫩單純、潔如赤子。他會懂得以讚美之語減低小翠的防禦心態,而當柳朝熙微惱他的遲來時,卻又不會說些好聽的話來安撫,只是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一下子看看桌上怎麼今天沒有茶了、一下子又瞄瞄她怎麼還在生氣啊。
真是個傻將軍。柳朝熙嘆息時,嘴角無意識地揚起一抹淺笑。
這道嘆息聲彷佛驚動了不知道進門後就在忙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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