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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了,便為你帶另一塊過來。」
「喔,謝謝妳,夫人。」衛一色滿懷感恩地想要接過來,柳朝熙卻輕壓住她的手腕。
「讓我來吧。」
沈君雁高高挑起眉,手中快要融化完的冰塊失去它該貢獻的目標,因為衛一色已乖巧無比地坐在位子上,自動將臉湊過去,好讓柳朝熙能更方便地為她冰敷。
糟糕,有點尷尬。沈君雁揮了揮手上水滴,覺得自己像介入幸福美滿家庭的狐狸精。「夫人,您好…方才在前廳來不及正式的自我介紹,我叫沈──」
「妳就是沈軍師吧,剛才聽將軍如此稱呼妳。」柳朝熙的聲音非常有禮貌,就連眼神也非常嫻淑地記得該看向她。「古有木蘭女扮男裝入軍營,現有君雁伴將軍決勝千里。」
哇,這酸溜溜的語氣…。沈君雁莞爾一笑,深覺有趣。「我雖是女子,但軍中每人皆以為我是男子,就連將軍也對我沒有男女之別,摟摟抱抱實為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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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一色對兩名女子間的電光火石渾然未覺,只是強調性地點點頭。「沈軍師的好女色那麼出名,沒想到卻是個女子,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
最無奇不有的是連將軍也是女扮男裝呢──沈君雁多想直接把這句話說出口。
「就如你曾說過的,夫君,男女各有其弊。」柳朝熙櫻唇輕吐,語調清脆。「重要的是,何種身份能助我們完成所願。」
第 5 章
晚膳過後,衛一色命僕人為沈君雁準備客房,這段時間並跟她在書房裡又聊了好一會兒才告辭。沈軍師不愧是沈軍師,似乎在邊罵衛一色邊啃肉包的中途,想到了什麼辦法,而衛一色見到倚重多年且知曉自己秘密的老友在此,倒覺得所有難題都不是難題了,幾乎是哼著小曲兒地走在廊上。
等她開啟房門,那張丰神俊朗的臉龐卻隨即刷白。
毀了、毀了,柳朝熙又在看書了!
她沒事看什麼書呢?我又做了惹她生氣的事嗎?
衛一色躊躇地開口:「夫人…」
床榻前有一張圓形茶桌,柳朝熙就坐在那裡,燭火映照著她已更衣完畢、白絹褻衣外僅套一件禦寒外衣的身型,那弱質纖纖的端雅妍美與秉燭讀書的風雅詩情相互輝映,美不勝收,卻令衛一色恨不得奪門而出,現下正是生死之地、存亡之道的關頭。
「夫人…妳、在看什麼呢?」確定戰場局勢後,衛一色稟持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的覺悟,背水一戰──坐在柳朝熙的身旁。
「野有死麇。」柳朝熙不像上次在涼亭那樣全然不理她,衛一色本來以為有開口說話就是好兆頭,未料對方下一句說得她更心跳加速,臉頰燙熱不已。「正看到“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有些感慨。」
這是出自詩經召南篇,一首關於男女幽會偷情的描寫。獐和鹿是食草動物,平時喜愛奔跑,是故身材勻稱,且皮毛光滑柔順,極是溫潤,富有彈性。用白色茅草包裹,又以玉來譬喻,讓人聯想到男女肌膚相觸時,那微妙潤柔的觸感;尤其是最後少女對獵人說的三句話——『輕點,輕點,別搖動我的配飾響了,狗會叫的喔!』——這是多麼委婉又多麼羞澀的細語,也可想見那年輕獵人面對如花似玉的少女,有多麼衝動了!
「夫君,你說這對男女為何要在原野幽會?是男方已有家眷,或是女方思君心切,未見君子,憂心如醉?」柳朝熙的嗓音溫和淡然,未曾抬眼望向衛一色,一副對文字專心至極的模樣。
衛一色搖搖頭表示不知,光只是想象獵人跟少女的對話,就讓她忍不住感到害臊。怎麼關中女子都讀這類的書?根本比塞外還開放大膽嘛!
「夫君不明白嗎?…其實我也不明白。」柳朝熙輕輕嘆息。「久聞沈軍師學問淵博,明日便去虛心討教吧。」
她沒說要去討教的人是自己或衛一色。
「唔…嗯…那就、就這樣吧。」衛一色拍著燙紅的臉走到床延,不想讓柳朝熙見到她彆扭的可笑樣。「夫、夫人昨夜剛從揚州回來,今日又回柳府拜見岳父,想必甚為疲累,還是…還是早些睡吧?」
「夫君先睡,我並不覺得累。」翻著書頁的柳朝熙,看來倒有些意興闌珊了。「今夜夫君與沈軍師把酒言歡、暢談舊事,以如此雀躍之心入眠,也許會因持續想著舊友而夜不能寐,早點就寢確是良策。」
「好吧,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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