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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怎麼了?」輕蹙眉頭,柳朝熙引導她坐下,自己也坐入她身旁的椅子。「聽羅大人說,她搬離羅府了。」
「鬧脾氣呢,那孩子,因為妳都不理她嘛。」
柳朝熙抿緊唇瓣,一時語塞。她視樓語凝為妹妹,何嘗忍心無情相對?只是信賴感一旦被剝奪,便很難再次重建。
「語凝原以為妳不會看上平西將軍,誰知妳不僅看上,還相當眷戀。妳也知那孩子向來黏妳,見妳冷漠,更覺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便對著羅大人大發雷霆。」
「她太不惜福了。」柳朝熙越過跟自己有關的部分,淡然道:「羅大人心善勤勉,是一難得的好夫婿。」
「呵,卻道語凝不想要夫婿呢。」南青慈見怪不怪地笑說:「也不能怪她。若我能選擇,夫婿和妳相比,自是妳最有魅力。」
柳朝熙嫣然一笑,神華顧盼,風姿綽約,卻難得選擇沉默以應。若是過去的自己,一句曖昧調侃便能輕鬆應對,現在卻覺得…覺得、自己只對某位將軍才想說這些暗示含情的話語,偏偏,那位傻將軍總是不解風情。
她暗自嘆息,半是無奈,半是憐惜。
命中註定她要為衛一色的純而傾心,也要為同樣的純而傷神。
此時,一名身穿翠綠羅衫、別珊瑚髮簪的年輕少女自門口徐徐而來,身段窈窕,丹唇未啟而笑,杏眼靈潤溫柔,使人一望便覺舒坦。她在南青慈面前屈膝盈盈而跪,鬢髮撫過稚嫩秀頸,如絲緞般優美滑下。
柳朝熙站起身,為南青慈介紹。「這位是衛亞蓮,夫君的義妹。」
「原來是王府的二小姐,快快請起。」南青慈伸手扶她。近看那雙明眸,睫毛長而微曲,黑清亮華,饒是秀麗可人,心底起了漣漪,不禁楞了會兒。「妳──」
她不知道開口想說什麼,話聲停頓之時,柳朝熙自然續道:「亞蓮無法說話,卻能以手語交談。」
「手語?」南青慈這時才發現自己還握著衛亞蓮的手,歉然一笑,放了開來。「正巧,我懂手語,二小姐無須拘束。」
衛亞蓮聞言,雙目閃著驚喜波光,秀致玉容更為璀璨生花。“太子妃殿下也懂手語嗎?”
「我一定得懂,因為我家小妹也是天生瘖啞。小時候我霸道,還叫朝熙和語凝都得學會手語,要她們將來定得跟小妹當朋友。」
提起那段童年舊事,南青慈笑得緬懷而傷感,柳朝熙也是同樣神情,卻多了幾分遺憾。
南家夫人懷孕時,丈夫在外面與另一名女子私通。生下南青慈後滿一年,她的精神狀態相當不穩,丈夫此時偏又將一名滿月的小女嬰抱回府,甚至取名“碧嚴”,宣示他對這名女兒的偏心與喜愛,此舉將大夫人逼至瘋狂。後來女嬰與一名僕人一起消失於南府,大夫人投湖自盡,如此不幸的悲劇不僅轟動京師,也深深打擊那名年少得志的不忠丈夫,此後疾病纏身,三年前一場關中大旱終於帶走他從未快樂的靈魂。
女人要承受男人的愚蠢,而小孩要繼承大人的愚蠢。南青慈曾如此說過,所以我絕不讓妹妹接收姊姊的愚蠢。即使根本不知道妹妹失蹤後是生是死,南青慈還是硬叫柳朝熙和樓語凝學好手語,將來有一天迎接妹妹回家,也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衛亞蓮看出兩名女子臉上的傷懷之情,沒有多問那名妹妹現在如何,只是微笑地點了頭。雖然無法聽到溫婉的聲音,她的笑顏和手勢卻格外柔和,親切地使人不由得揚起嘴角。“亞蓮只是來面見太子妃殿下,無意打擾您與王妃…與嫂嫂的交談。太子妃殿下,嫂嫂,亞蓮這就下去。”
「二小姐──」南青慈在她走出大門前,輕聲喚道:「亞蓮…妳便像朝熙那樣叫我青慈姊姊吧,也許…也許我們還會再見。」
衛亞蓮楞了一下,有些受寵若驚,之後才淺笑點頭,靜溢離去。
柳朝熙再度坐回椅子,拿起茶杯想抿一口,卻突然想起不久前的苦難,無奈放下。「青慈姊姊,縱使現在找回碧嚴妹妹,也沒有任何人能確定她就是南大人的骨肉。妳對亞蓮要真覺喜愛,便時常來府中坐坐吧,只是…可別真將她當成碧嚴妹妹了。」
「縱是如此又如何?」南青慈翩然轉身,嫵媚一笑,鳳眼威嚴而透射精光。「也許我一個高興,就召亞蓮入宮陪我呢。」
柳朝熙笑道:「她有個難纏的愛慕者,一個過度保護的兄長,一個能以音律魅人、視她如長姊的琴師大家,還有一個不想讓她進宮受罪的嫂嫂──青慈姊姊,妳可要千萬三思。」
南青慈皺眉,噘嘴神態一掃方才的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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