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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桌椅中間一張折迭床上。他掀被坐起,愣愣看著周遭景象。
汪樹櫻站在櫃檯後的流理臺正在忙著煮東西,聽見聲音,她回頭,看見他醒了。
“睡飽了?會不會餓?”
他恍惚著,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把蓬鬆的鬈髮盤在腦後,露出一張明亮的瓜子臉,大大眼睛精神奕奕地朝他望著。
杜謹明防備地看著她,她表情平靜,她不生氣了?好奇怪。
汪樹櫻問:“餓不餓啊?燒到腦子都鈍了嗎?”她笑了。
看見那麼溫暖的笑容,他警戒的神經舒緩了。
他問:“這什麼音樂?”在睡眠中他一直聽見這首歌。
“《No…Surprises》,是‘電臺司令’的歌。好聽吧?煩躁的時候聽一聽還不賴。”汪樹櫻端出一鍋粥,放床邊桌上,桌旁迭著一些藍色的布。
杜謹明想起來。“昨晚你在縫東西。”原來是真的看見,不是夢。
“對啊,打算做個大袋子。”舀了排骨粥,給他。“吃吧。”
杜謹明接過碗跟湯匙,看著她。“你……不生氣了?”
“很生氣,所以在粥裡面下毒,怎樣?”她笑著,也給自己舀一大碗,拉椅子過來坐下吃。
他說:“有毒?有毒你還跟著吃?”
“沒聽過‘玉石俱焚’這個成語嗎?我是玉你是石頭,現在我們一起毀滅。”
他低笑,“聽起來不錯。”
杜謹明克難地盤坐床上吃粥,她則坐在椅子上看他吃。杜謹明還搞不太清楚她的狀況,剛退燒,腦子也昏昏的,沒有什麼想法,先吃再說。她煮的粥太好吃了,他大口扒起來,飢腸轆轆,原來餓這麼久了?是啊,他好一陣子都沒食慾啊。
汪樹櫻看他吃得狼吞虎嚥,真好笑,有這麼餓嗎?她有滿足感,看見自己熬的粥讓他饞成這樣。他瘦很多,下巴長了新生的鬍髭,黑髮凌亂,衣服也縐了,看起來頗憔悴。
為什麼這麼大的人,老是會惹她心疼?感覺他像受傷的獸,冷不防就急著防禦,警戒,亂咬人。而有時,那雙炯炯的桀騖不馴的黑眸,又瀰漫著悲傷。當他凝神不說話的看著人時,或背過身離去時,他的身影瀰漫著孤獨的氛圍。
“再一碗。”杜謹明遞給她空碗。
“吃得真理直氣壯啊。”又不是他的僕人,嗟。汪樹櫻又幫他舀了一大碗。
他很快又吃個精光,又把空碗遞向她。
“還要。”
她驚愕。“了不起,了不起。”又給他一大碗。
他一連吃完三大碗才滿意,放下碗,抹抹嘴,伸個懶腰,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吃飽了?”汪樹櫻託著臉,打量他。
“對。”
“有話跟我說嗎?”
“你有話跟我說嗎?”
“我先問的,我直接說好了——這是你的皮夾,昨晚把你搬回來時掉在地上。”汪樹櫻把皮夾扔給他,“杜謹明,在精英商旅工作。你不叫李東海,也不是司機。我上網查過,你是有名的精英商旅負責人。”
她知道了?杜謹明收下皮夾,爽快承認了。“對,我是杜謹明,李東海是我的司機。”
“為什麼說謊?為什麼耍我?”
他抬起一對黑眸,吃飽了,就精神了。他目光炯炯,衝著她微笑。“昨晚我在運動場昏倒了吧?你幹麼帶我回來?幹麼照顧我?上次被我羞辱得還不夠?!”
“這個等一下再讓你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幹麼說謊騙我?什麼車禍、什麼受傷的,我看你發燒還能跑那麼快,全都是胡扯的。幹麼耍我?我們有仇嗎?曾經有什麼過節嗎?”
“私事我不想回答。”
“牽扯到別人就不是私事。”
他保持微笑,看著她,緘默,大有本大爺不說你能怎樣的意味。
汪樹櫻翻個白眼,繼續問——
“那麼對於救了你又照顧你的人,謝謝或感激都不用嗎?假如不是我,昨天你昏倒在跑道,那麼晚了公園都沒有人,你現在可能已經肺炎死翹翹。”
“說了半天就是在申明你多偉大,你救我一命,好,耽誤你的時間,從昨晚到現在,多少?我付你看護費。”他就事論事,反正身分已被拆穿,不必演戲,他擺出商人嘴臉。
汪樹櫻抬頭,想了想,伸出十指數算。“我算算喔,抬那麼重的壞蛋回來,體力消耗的部分收你一百萬,不怕被細菌傳染照顧發燒的病患這麼偉大的情操算你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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