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開,胡幹部喊的是小鳥的大名:
“馬大為。”
小鳥大聲應“到”,叫:“帥哥,帥哥快過來。”
帥哥從裡間衝出來,丟下抹布,接過小鳥手中舊衣服的兩角。在交接中,九爺用兩隻手掌護住腦袋,以確保晃動的舊衣服不至於弄溼他整齊的頭髮。有一個問題讓小如困惑,但也只能等小鳥出去、鐵門上鎖了再提:
“九爺,我想請教,你怎麼知道要開庭?”
九爺說:“我聽到了腳步聲。”
“但是,你怎麼知道是送人進來還是提人出去?”
“來提審的腳步聲是孤單的。”
“那麼,在幾個人的腳步聲中,如何區別哪一種是送人進來、哪一種是開庭呢?”
九爺此時已穿好褲子站直了,九爺一站直,小如和帥哥兩個矮人踮起腳尖拼命高舉舊衣服才能勉強蓋過九爺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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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號房的人光知道佩服我的判斷,向我請教的你還是第一個。”九爺站在原地,左右環顧兩個矮人難受的樣子說,“長話短說吧。區別在於,送人進來的是警察,他們的手銬是鐵的;接人去開庭的是法警,他們的手銬是銅的。要領是,辨聽鐵器和銅器碰撞聲的不同。”
“真是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啊……”
小如的讚揚剛開了個頭,九爺就離開廁所走了。
小鳥紅光滿面回到九號房的時候,大家都午睡了,午睡了不等於睡著了,誰都心知肚明,出去開庭的人不會空手回來。明白了這一點,誰又睡得著呢?鐵門的響聲像一道命令,大家倏地坐了起來。
小鳥不負眾望,左手綠色塑膠袋裡是紅澄澄的柑橘,右手紅色塑膠袋裡是白花花的燉豬肉。在眾人飢渴的目光下,刀疤接過了它們。
“我爸媽來法庭了,還有我哥,我媽一點不見瘦,我就擔心她身體。”
小鳥的話是對全部人說的,事實只有九爺一個人聽他說話,其他人的眼睛和心思都集中到那一袋豬肉裡了。
刀疤捲起塑膠袋的邊,香噴噴的燉豬肉就一覽無餘地呈現在牢頭面前。帥哥及時地找來湯匙,牢頭首先請九爺分享,九爺可不是粗魯貪吃的人,他很儒雅地挑了幾塊送進嘴裡就離去。有資格享受豬肉的人是屈指可數的,所謂享受也不過是等待牢頭賞賜塊把下下唾沫,一大半都進了牢頭和刀疤的口腹。
“沒幾塊了,不吃了。”牢頭的這句話使整個號房騷動不安,馬上,牢頭的另一句話又平靜了號房的情緒:
“收起來晚上吃。睡覺吧。”
雖然牢頭宣佈睡覺,躺下的人卻只有吃到豬肉的那幾個。
“你們想幹嗎?”掃視一圈大家的目光,牢頭立即覺悟自己的話問得多餘,豬肉既然收起來了,他們的目光便求其次落在了那袋柑橘上。
“兩人一個,吃完睡覺。”牢頭再次宣佈。
兩個人合吃一個柑橘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哪能品嚐出個中滋味?皇上甚至連手中的橘皮都不見了。吃了橘皮就能入睡嗎?不能,因為外間傳來強烈的變質肉味。幫主探頭一瞅,原來是小鳥站在廁所,兩手扶膝哇哇地吐。除了小如和交通,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幫主明知故問:
“我明明看你沒有吃到肉,怎麼居然吐出肉渣來?”
小鳥吐完,漱漱口想進裡間,被橫過來的一條腿攔住了。幫主像是恍然大悟:
“噢,我曉得了,豬肉帶進號房你是吃不上的,所以在法院就吃個夠,吃膩一頓能管好幾天吧?”
“我操你媽。”
小鳥話音未落,就一腳踩向幫主那條橫起的腿。小鳥踩開幫主,不等於就可以睡覺。牢頭雖然打的飽嗝也有肉味,但照樣聞到了小鳥吐出來的與飯菜不同的異味。牢頭的食指朝小鳥勾了一下,小鳥自以為理解牢頭的意思,不加思索就左右開弓甩自己的耳光。牢頭搖了搖頭:
“別自作聰明瞭,可愛的小鳥,我的想法是,要吐就吐個乾淨。”
刀疤和幫主一邊一個架小鳥到廁所,刀疤的兩隻手繞過小鳥的胳膊壓向雙肩,小鳥的手臂被夾緊自然動盪不得,刀疤的膝蓋往小鳥的腰眼一頂,小鳥就變得昂首挺胸。幫主左手卡緊小鳥的牙關,以防他咬人,右手握拳彈出中指,猛地插入小鳥的喉嚨。小鳥一聲怪叫,嘩地噴出一股奇臭的綠色汁液,水泥牆都斑駁了。小鳥氣喘吁吁,一副逆來順受的可憐樣子。牢頭並不解恨:
“大家都把東西吃了,我這個牢頭吃什麼,等你們吐出來我再吃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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